他们以为沈观南听不懂苗语,说的话很不好听。大祭司总是训斥他们,然后再欲言又止地问沈观南“过的怎么样”。
她说她负责看守蛊林,逮捕擅入者是职责。
她说她没想要沈观南的命,毕竟他是公子珩。
她说她也没想到南蜀会放弃营救,拒绝和谈。
沈观南知晓故事的走向,所以并没有很惊讶。但是听完大祭司的话,心里乍然涌起很浓重的悲伤。
偏偏在这个时候,那个风流浪子还要笑嘻嘻地往面前凑,举止也很放肆:“你总躲着我干嘛?”
沈观南没好气地问:“有事?”
“你长得细皮嫩肉的,被他做成人皮蛊实在可惜,要不要来我这?”
沈观南正要开口,就听身后传来一道阴恻恻的声音:“你们在干什么。”
“我还有事。”那人立马收起放荡的神情,笑着说:“先行一步。”
南疆王盯着他步履匆匆的背影,满脸森寒地问沈观南:“他刚刚都和你说了什么?”
沈观南:“没什么。”
南疆王不信。他偏头凝视着沈观南,双眸渐渐眯成一条缝,阴阳怪气道:“真没看出来,你还挺会勾。引人。勾完三妹就勾五哥,下一个打算勾。引谁?”
这话不好听。
沈观南眉眼一冷,微蹙着眉,沉默而不悦地侧睨着南疆王。
南疆王不知想到了什么,低头凑得更近,“你大老远跑过来装迷路,不会是想玩美人计吧?”
“美人计?”沈观南冷笑出声,“对谁?你吗?”
他直言不讳:“少酋长,我从头到尾有勾。引过你吗?”
南疆王鲜有地吃了瘪。他下半张脸遮着面帘,表情变化的幅度不大,神情并不明显,沈观南向来都只能从那双炯炯有神的狐狸眼做判断。
但此刻,南疆王的眉眼平淡至极,毫无波澜起伏。沈观南却觉得周围的空气都变紧张了,沉甸甸的压在心头,莫名压抑。
这股静谧似乎感染到了风,风一息,连蝉鸣都停止了。阳光透过枝叶间的缝隙洒下来,落得一地斑驳,也将南疆王的脸衬得半明半昧。
他低低地笑了一声,再开口时嗓音莫名阴沉:“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让你都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沈观南脑袋“嗡”地一声,后颈瞬间冒出了汗。他想找补几句,但南疆王没给这个机会。他在众目睽睽之下把沈观南扛在肩头,乘着白蛇回了吊脚楼,把沈观南扔在里间的床榻上。
沈观南的心顿时提了起来,一脸惊恐地看着他:“你,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南疆王伫立在床榻边,目光居高临下地落过来,边说边慢条斯理地解开了银腰带,“当初不是你亲口答应的?”
他曲起膝盖,丁页进沈观南月退间,俯身摞上去,用虎口卡住沈观南的脖子,“还是说,你在和我玩欲擒故纵?”
沈观南倒吸一口凉气,赶忙辩解:“我没有这个意思……”
南疆王听罢好似更生气了。他低头咬住沈观南的唇,用牙齿叼着慢慢地磨,片刻后才松开,咬牙道:“你说的对,你从没勾。引过我。”
话毕,他猛地收拢手指,掐着沈观南的脖子,忿忿地问:“为什么不勾。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