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松枝道:“神君,这很显然是杀人灭口。”
搜杀将军也说道:“看这堆碎骨血肉的腐烂程度,死了也就一个月左右,而且他应该是被很重的钝器活生生砸碎的。”
余松枝道:“而且桓宓被杀在小银峰,小银峰又属于银台山诸峰之一,属于神府直辖区域,很显然杀害桓宓的人是我们神府内部的人。”
严谢之听到这话,直接扭头朝搜杀将军问道:“搜杀将军,你是元樵洞的门徒吗?”
搜杀将军闻言,便知道严谢之是什么意思,马上拱手说道:“神君,属下并非元樵洞门徒,而是鲁州琅琊洞的门徒。”
严谢之微微颔首,说道:“这件事你去查,查出来是谁做的,我重重有赏。”
搜杀将军立刻单膝跪地道:“属下遵命!”
回到神府内,主簿余松枝朝严谢之道:“神君,既然知道桓宓已死,那何不将他魂魄带来作证?”
严谢之眼睛一亮,当即说道:“好办法,魂魄也是可以作证的。”
想到这里,严谢之立刻说道:“你持我文书,马上去一趟永安城,问一问城隍,可否拘到了桓宓的魂魄。如果他的魂魄在城隍庙,就立刻给我带回来。”
余松枝接下文书,随后唱喏领命而去。
余松枝来到了永安城隍庙,经鬼差通报后便进入阴司大殿,见到了永安城隍。
永安城隍在这灌灵州可是任职很久了,之前便说过,北俱芦洲生灵此前不信神佛,唯一能存在的庙宇就是真武庙和城隍庙。
不过因为阴曹地府在北俱芦洲只做拘魂之事,所以与阳世并无干涉,此前在北俱芦洲便一直没有什么存在感。
见到永安城隍后,余松枝连忙拜道:“银台山神府主簿余松枝,拜见城隍府君。”
永安城隍坐在殿上,两侧立着文武判官、勾魂使者、枷锁将军等阴神,永安城隍开口问道:“余主簿,你此来何事?”
余松枝连忙道明来意,最后说道:“还请府君神行个方便,只等那桓宓魂魄去神府做了证,我银台山神府便会第一时间将其押解回来。”
永安城隍闻言,便对文判官说道:“查查冥司鬼簿,看看那桓宓的魂魄是否有被拘入幽冥。”
文判官领命一声,然后便打开鬼簿查看了起来,不久后便答道:“回府君,那桓宓的鬼魂的确已被鬼差拘入阴司归案,不过那已经是二十天前的事情了。
“二十天前?”永安城隍听到这话摇了摇头,说道:“新魂在城隍庙只停留七日,头七日过后便会押送地府归案,你来迟了。”
听到这话余松枝连忙问道:“府君,可否有办法把那桓宓从地府中带出来?不需多久,只要三日便够。”
永安城隍脸色一变,看着余松枝道:“胡言乱语!阴阳有别,魂魄既已归了地府,如何还能重来阳世?”
余松枝道:“但他身系大案,且又被人害杀,出来做个证应该可以的吧?”
永安城隍摇头道:“办不到,阴阳有序,干系重大,别说我一个城隍,就是十殿阎君也不敢随意送地府的阴魂到阳间去。若不出事还好,一旦出事谁都担不起这个责任。”
余松枝还想争取一下,“府君,难道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我银台山神府也是天庭神府,可否与地府走个交接程序?”
永安城隍道:“阴律有明确规定,只要入了地府归案的阴魂,只有中元节那一天才可以返回阳间,除了中元节外,想要联络阳世之人,就只能托梦。”
说到这里,永安城隍看着余松枝道:“或许你们可以等中元节那一日办理此案,到时桓宓的鬼魂就可以来阳世了。”
余松枝听到这话一脸无奈地道:“如今是九月,中元节刚过一个多月,那要等到明年了。”
永安城隍淡淡地道:“那也只有等,阴律与天条同等,谁敢触犯?”
说着,永安城隍又道:“是你还是你家神君,有那么大的面子让十殿阎君担负违反阴律的重大责任?”
余松枝没话说了,整个北俱芦洲恐怕也只有北岳大帝有这么大的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