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骂娘也不是不能接受,别骂爹啊、爷爷什么的,倒也问题不大。
看他生气,女子给秦守安也冲了一杯茶:
“皇族宗室,历来如此。只是太后娘娘素来对各位王爷格外严厉,让局势未到决痈溃疽的程度。南郡王喜好排场,府中消耗巨大,若不多想想法子,哪里支撑的下去?”
“瞧你这话说的,有多大摊子,就支多大场面。他想要支撑起他王爷的排场,就应该正正经经地节源开流,偷红罂草膏?他也不嫌丢人。”
尽管女子让他不要轻举妄动,可秦守安已经开始琢磨,怎么让南郡王在太后娘娘面前原形毕露了。
“嗯。”女子点了点头,示意秦守安喝茶,她难得给人倒茶,接着说道:
“南郡王干的这事不漂亮,可好像和你没有什么关系,为何如此气愤?好像不仅仅是看不过眼吧?”
秦守安喝了一口茶,知道这等妇人平日里常侍太后娘娘左右,可以说是高高在上,完全不接地气。
当下便把荣青书利用红罂草膏控制妓女,这种毒物祸国殃民,动摇国本的隐患一一说清楚。
尽管希望不大,他还是愿意尝试下,万一这女子偶尔会和太后娘娘提一提呢,说不定就能让朝廷里那帮子想推动红罂草膏放松管制的官员彻底失败。
“他南郡王这一脉,过得几朝几代,说不定就与富贵无缘。我这……”
秦守安说到气头上,差点说出我这可是世袭亲王,与新秦皇宫历代共尊荣,自然得小心维护国本,好在及时打住。
女子微微点头,却也没有追问下去,只是眼眸中泛着轻柔温和的光芒,露出一些赞赏之意。
“这事儿交给我吧,太后娘娘不知情也就罢了,知道了不会轻饶南郡王,红罂草膏,绝对不能在新秦的国土上泛滥。”女子语气轻柔地保证。
这孩子的心气,可比京中其他王爷家的要高远端正的多。
看似胡闹,却很有章法,并未仗着自己的身份一味地蛮横顶撞,而是仔细调查后再伺机行动。
今日即便没有撞见她,想来也会找到惩戒南郡王的法子,只是意外撞见她后,让他能够更轻松地达成目的。
瞧着他的眉眼和身姿,女子只觉得越看越舒服,真是难得一见优秀的晚辈,他的子嗣后裔定然也是极好。
“感激不尽。”秦守安站起来,认认真真地拱手作揖,这事儿不止是出一口气那么简单,更多的是会拯救万千黎民百姓。
他始终未曾忘记自己的来历,那便对这种东西无法做到一丝一毫的容忍。
如果是其他的事儿,他感谢归感谢,多半也只是觉得要找机会报答,还人家人情而已,和现在这种态度肯定是有区别的。
“分内之事。”女子心中喜悦,新秦最需要的就是这种知晓国祚与自身本是一体的宗亲:
“你只需要静观其变就好。对了,你吃东西了吗?饿不饿?”
秦守安本来没有什么饥饿感,但是听她这么一说,倒是有些饥肠辘辘的感觉。
原本饿上一段时间影响也不大,主要是今天一直在隐匿跟踪,尤其是来到徽音裳吟池后,在重画媚和龙吟卫的眼皮底下行动,真气消耗大幅度增加。
“我给你去拿点吃的。”女子起身,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示意他坐着别走。
她转身后,才握了握自己刚刚拍她的那只手。
原本只是想表示下亲昵,无意识地做了这样的动作,碰到他手背的一瞬间才感觉要遭。
平常陈一斋为她诊脉,都是用金丝缠腕、隔空出针等等方法,触碰不得,否则被男子触碰的肌肤就会出疹、发红、甚至出现烫伤一般的状况。
可是现在没有……这孩子不但能够随意接近她,甚至肌肤触碰也无碍。
尽管平日里不能和男子接近已经不会对她造成什么影响,心中也未曾对男子有任何一点旖旎之想,现在忽然出现这么一个能够亲近的晚辈,还是让她心中生出淡淡的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