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在哭吗?
她有多久没见过大师兄哭呢?
徐雁竹愣愣的,有些迷茫地回忆。
没有。
从来没有。
哪怕是小时候,她也从来没见过大师兄哭。
飞扬的泥土越堆越高,坟前的身影也在泥土的裹挟下,越来越狼狈。
终于,白桁碰到了一个冷硬的东西。
“梆啷”—
—
伴随着沉闷的一声轻响,棺材终于打开,其内,抱着断剑的身体消瘦却难掩清俊,双眸紧闭,有种死尸般的安详与静谧。
见到这样的奚陵,有那么一瞬,白桁几乎以为自己也要死了。
直到他看见奚陵隐约还有些起伏的胸脯。
“……”
被人一把掀飞出去的时候,奚陵都还是懵的。
到地府了吗?
有些疑惑,有些迷离,奚陵被方才大力的拉扯弄得有些头晕,懵懵懂懂睁开眼,先对上了一张棱角分明的脸。
没来得及感慨地府的人长得还挺好看,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先将奚陵震得一呆。
“你就这么想死吗?!”
怒不可遏的声音愤恨到了极致,光听语气,似乎恨不能将手上的人剁碎撕裂,连皮带肉一起下咽。
很少有人敢这么跟奚陵说话,正常情况下,他应该给对方一刀。
但奚陵没有。
他好像有些被吓到了,迟钝地眨了眨眼,下意识吐了真言:“地狱里有个人,我要去找他。”
奚陵呢喃着,有些想问对方有没有看到他要找的人,却忽然,有什么东西落到了他的脸上。
一滴,两滴。
剔透的水珠自脸颊滑落,仿若断线珍珠,一路滚到了颈侧。
湿润、滚烫,滴滴沉重,每一滴的下落,都让奚陵猛然一抖。
奚陵的神智终于有些回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