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干脆抬起眼,半昂着头。
“终南山是你自己要来。是你自己写信给魏咎,路是你自己选的。”
李贤躬身,提了膝,抵住她的腿,她半个身子被提了起来,然后放在了放置花瓶的案台上。
手臂被举高于头颅上方,藕粉色的宽袖彻底落到肘部。
他手掌的伤口终于崩开,血从她雪白的皮肤滑下,划成一道殷红的线。
许栀被动了好几下,除了贴在墙上的后背,没有着力点,论她怎么踹也没法用力。
她真的很后悔为什么要从章台宫走回寝宫,本来就已经累,现在更是有些气喘吁吁。
她一日在山上,车上花香浸入发间,馥郁芬芳缭绕于身。
“别乱动。”
李贤没碰到她任何不妥的部位。
但就他屈膝俯身这个动作,抵在案桌边沿,她下身裙裾中间的布料亦被他膝盖压住。
她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被挟制的姿势太过暧昧,甚至令人羞耻。
许栀心慌,她努力地推了两把,李贤除了纹丝不动,没有别的表情,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黄色的烛光在他高挺的鼻梁上晃动。
那双眼犹如埋了了暗夜之珠,纵然不见晦暗的瞳色中带有任何的情绪。
但许栀不敢再看他。
“这是什么地方,大人最好想清楚。”
李贤一直在想怎么让她说出她要如何安排魏咎的办法,没把心思放在当下的举止上。
他略一低头。
她腰如束素,不住地挣扎,此间蹙拧细眉,脸颊泛红,手肘关节绕了一线血迹。
这种情态,给他造成了极大的感官刺激。
许栀偏偏还在喋喋不休地讽刺他。
“怎么,大人把做事情做绝了,也是别人的错?”
李贤觉得,他两辈子的耐心都要被耗光。
李贤垂下头,手上皆是殷红,他不敢去触碰她的面颊。
“你最好别惹我。”
她手腕总算被松了,酸得抬不起来,手腕间尽是血污。许栀瞪了他一眼,“你真是死性不改。”
“死性不改?”
李贤的火气陡然升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