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方百姓的情绪也跟着被煽动了起来,有扎着头巾的妇人凄惶道:“这仗到底是怎么打的啊?我儿子还随军北上去了梁地呢!”
边上有人道:“窦建良叛投裴颂,坑杀了北魏两万大军,咱们骠骑大将军被派去北境执行军务而亡后,梁营便同北魏重新建交了,谁知这位大梁王女,接下来会不会把咱们南陈的将士继续送去让北魏坑杀,让北魏解马家梁一战之恨?”
这话无疑让周遭百姓炸了锅:“那怎么成!我孩儿他爹还在军中呢!”
“我家汉子也在军中啊!”
“不是说打完梁地,要让咱们跟着迁回关内吗?怎地让咱们陈军去送死了?”
故意煽动民情的人继续幽幽道:“毕竟是梁地的公主,哪把咱们陈国百姓当人”
这份恐慌和对立散播出去后,人群中不满的声音渐渐大了起来,有人喝问:“姜彧将军究竟是怎么死的?”
有人声责:“多少年了,我们陈国的朝政都是由我们的陈王把持,怎地现在要由一梁地公主说了算?还政于陈!”
“对!还政于陈!还政于陈!”
眼见声责声愈来愈大,几乎形成声浪,昭白再厉喝“放肆”,也控不住场面,甚至有陈国百姓推挤围在外围的陈国官兵,意图上前。
昭白怕温瑜有什么闪失,忙拔剑挡在了温瑜跟前,其余青云卫也都呈半弧形挡在了温瑜车驾外。
中立派的陈国臣子们,见事态发展成了这般,一时茫
然又惶然。
夺回温瑜手中摄政的权利,
他们也乐见其成,
可如今梁营已强势,温瑜必是不可能退让的,真把温瑜逼急了,撂挑子同他们南陈脱离关系,届时他们南陈可真成了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中立派臣子们几番同姜党的人使眼色,奈何以姜相为首的一众人全都装看不见。
温瑜听着陈国百姓们握拳高喊让自己还政的声音,只浅一抬眸,清沉开口:“诸位这是要本宫休弃驸马?”
带头发难温瑜的那名姜相门生面色一僵,随即道:“公主同初嫁来我陈国时一样,安居于深宫,不再问朝政即可。”
温瑜略含讥诮地挽起唇角:“本宫铸下何错,要被你们逼退位?”
那名姜相门生道:“骠骑将军”
温瑜声线冷漠:“你们陈国上下,今日要把这桩罪名安给本宫,是已有证据指证本宫谋害了你们姜将军?”
姜彧从前是陈王宫的禁军统领,后随温瑜一道前往梁地时,方被封为了骠骑大将军,接替窦建良的位置。
对方道:“骠骑将军之死蹊跷,尓梁营又同北魏重新建交”
“本宫问你们证据!”温瑜陡然拔高了声量,寒眸凌威,头上步摇晃动,在旌旗涌动的寒风里绞出股煞意。
那名姜相门生一时间禁了声,连周遭喊话的百姓也似哑巴了般,突然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