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枕溪亦站起身,意味深长道,“本王今日始信兄弟情深,只是难料他日君臣有别。”
白起州先?前?本是拔腿要?走,闻言不知为何?,竟然立在原地,微微颤抖。
“世人都道你?能与白景云争,为何?不争?连你?母妃都看不透你?。唯有本王知道你?天生无意皇位,只愿醉里挑灯看剑,一生沙场逍遥快活。”
白起州回过身,但见谢枕溪目光灼灼,言语却依旧云淡风轻,
“若你?愿意扶持五殿下,本王必践今日之言——三十年?内大?衍兵权系于你?身,必不可能旁落他人。”
“况且你?早就不讨厌老?五了,是么?”
白起州心神俱荡,半晌方?才冷声道,
“原来你?留住老?五身边,所图是此?当年?的谢家也已经势微到要?靠扶持皇子?来维持地位了?”
谢枕溪仿佛听不见他的冷嘲热讽,只是冷淡勾唇,并没有被他激怒。
白起州忍了又忍,深吸一口气,方?才勉强教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依旧如常,
“……我心里对?五弟如何?,是我自己的事。”
“只是东宫之位,到底不在你?我口舌之中……暗室之中,不可欺心,你?好自为之。”
少年?匆匆说罢,几步踏到门边,几乎有夺路而逃之势,身后忽然悠悠一声长叹,似笑非笑,
“你?天生将才,当真能亲眼看着远远不如你?之人,坐在主帅之位,发号施令,亲手把持大?衍兵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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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白起州出?府时?,暮色已褪,新月如眉,笼在枝头。
谢枕溪已换下见客时?的衣裳,长发披散,眉眼间意气风发。
只是他闲坐半日,到底心思不宁,忽然站起身叹了一声,因点了身边贴身伺候的小厮,指着装那玉簪的锦盒道,
“去将此物送予五殿下。”
小厮应了,转身就要?走时?,又被他唤住。
他只道主人有要?紧吩咐,连忙回头站住。
谁知谢枕溪面色微沉,闭了闭眼,挣扎半日方?道,“你?且传我话说……前?日是本王的不是,今以此物赔罪,要?殿下莫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