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他发呆之时?,忽有人飞跑来报,言语间颇为惊诧,“禀王爷,二殿下来了!”
谢枕溪挑眉,半分不见惊慌,懒洋洋接出?来,果见白起州举步进?来。
一身鲜亮衣裳,愈发显出?少年?气势凌厉,风姿夺人。
“许久不曾见殿下登门。”
谢枕溪倚门立着,一双狐狸眼眯着,一副欲要?行礼又收住的模样。
“你?不是一早就算准我要?来?”
白起州嗤笑一声,已经先?一步跨入门内,“若是先?前?,凭你?下帖子?请,本殿下也不会来。”
“那如今又为何?登门呢?想来二殿下这些日子?,耳根不得清净吧?”
谢枕溪淡笑着替他斟茶。
白起州怀恨睨他一眼,将茶盏摔在桌上,
“是你?大?肆散播那些谣言!说什么五殿下才思敏锐,聪明伶俐,如今颇得陛下偏宠,能在父皇跟前?说得上话。太子?担心东宫之位不稳,着意要?拉拢老?五?”
“此事半真半假,也不全算谣言。”
“半真半假,最能哄得那些傻子?上当。”
白起州冷笑一声,
“如今不仅是我母妃,还有我身边那些幕僚,日日夜夜悉数在我身边转圈,逼我拉拢老?五,免得叫太子?抢去先?机。”
“惹恼二殿下了?”
谢枕溪淡然执杯,眉眼镇定含笑,轻飘飘吹去翠色的茶叶。
“我哪里理会那些闲事!”
白起州烦得握拳,
“父皇当年?命我带兵打仗,我便带兵打仗,绝无二话,从不曾懈怠半分。我天生喜欢战场,猎马长鸣,战旗潇潇。那囚笼似的金椅子?——我偏不爱坐!”
白起州素来性情直爽,并不是遮遮掩掩之辈,
“你?若再命人胡说八道,逼我站队,休怪本殿下不客气!”
“那殿下有没有想过,若有朝一日天下易主,你?还有没有机会,带兵出?征?”
室内并无点灯,时?值日暮,满屋昏然,唯有书香墨香茶香拨人心弦。
谢枕溪一语说罢,就见少年?的背影果然僵立半日,
“你?算老?几,少来挑拨。就算他日白景云登基,我要?带兵,他也拦我不得。”
“凭什么,凭大?衍只有你?一人会带兵打仗,还是凭你?是与他争过皇位的对?手?”
谢枕溪亦站起身,意味深长道,“本王今日始信兄弟情深,只是难料他日君臣有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