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咕咕连忙摆手:“不了白灵姐姐,家里还等着我回去呢。铁牛哥,白灵姐姐,我先走了。”她拿起药包,几乎是逃也似的跑出了医站,银铃的响声渐渐远去。
看着她慌乱的背影,白灵忍不住对张铁牛笑道:“这丫头,心思都写在脸上了。”张铁牛无奈地挠挠头:“小孩子家家不懂事,你别取笑她。”白灵挑眉看他:“我看是某人太迟钝,人家姑娘鼓足勇气来求医,你可别辜负了这份心意。”
张铁牛脸颊微红:“你别乱说,我只把她当妹妹看。”白灵笑而不语,转身去处理采来的灵草,心中却泛起一丝莫名的涟漪。
接下来的几日,苗咕咕每天都会来医站,有时送些新鲜的蔬菜,有时借口问吐纳法的问题,实则是想多看张铁牛几眼。张铁牛每次都耐心解答,却刻意保持着距离,白灵则时常在一旁打圆场,气氛倒也融洽。
然而第七日傍晚,苗咕咕没有像往常一样来送东西,反而有苗寨的村民匆匆跑来求医:“铁牛神医,不好了!咕咕姑娘突然晕倒了,浑身发烫,寨子里的巫医都束手无策!”
张铁牛心中一紧,立刻和白灵带着药箱赶往苗寨。苗咕咕躺在床上,脸色潮红,呼吸急促,手心滚烫,比上次的症状严重了许多。张铁牛诊脉后发现,她的心神郁结比之前更甚,气血逆行引发了高热,显然是情动于心却无法言说,憋出了急症。
“是心病引发的热症,普通药物没用。”张铁牛眉头紧锁,“必须用‘清心露’配合医气疏导,才能化解郁结。”清心露需要用清晨的露水混合静心花汁液,还需要施针者用医气引导,过程需要极为贴近。
白灵立刻去准备清心露,张铁牛则取出银针,消毒后准备施针。苗咕咕在半昏迷中感受到熟悉的气息,缓缓睁开眼,看到是张铁牛,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随即又羞得闭上眼,脸颊更烫了。
“别怕,我给你施针,很快就好。”张铁牛的声音温柔而沉稳,让她不由自主地放松下来。他将清心露滴在银针上,轻轻刺入她的合谷、内关等穴位,医气顺着银针缓缓注入,引导她紊乱的气血。
施针到心俞穴时,需要更贴近的角度。张铁牛俯身靠近,一手稳住她的肩膀,一手持针,两人的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苗咕咕能清晰地看到他专注的眼神,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心跳再次失控,气血又有些紊乱。
“放松,跟着我的医气呼吸。”张铁牛察觉到她的紧张,轻声安抚,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带着安神的医气,让她渐渐平静下来。他的医气如同温柔的溪流,缓缓疏导着她郁结的心脉,清心露的清凉与医气的温暖交织,让她浑身泛起舒适的酥麻感。
白灵端着药碗进来时,正好看到这一幕:张铁牛俯身靠近苗咕咕,神情专注而温柔,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洒在两人身上,画面温馨得有些刺眼。她轻轻放下药碗,没有打扰,转身退了出去,心中那丝涟漪渐渐扩大。
半个时辰后,张铁牛收针起身,苗咕咕的脸色已恢复正常,呼吸平稳,沉沉睡了过去。他擦了擦额头的汗,走出房间,看到白灵坐在庭院的石凳上发呆,走上前:“已经没事了,睡一觉就好。”
白灵抬头看他,眼中带着复杂的情绪:“铁牛哥,你对每个病人都这么用心吗?”张铁牛没听出她语气中的异样:“医者仁心,当然要用心。咕咕这孩子心思重,以后得注意疏导,不能再憋出病来。”
白灵点点头,起身准备晚饭:“那我们今晚在寨子里住下,明天一早再回去吧,也好观察她的情况。”张铁牛没有异议,两人之间的气氛却莫名有些微妙。
次日清晨,苗咕咕醒来后,看到床边放着的安神药和一张字条,上面是张铁牛苍劲的字迹:“按时吃药练习吐纳,心放宽,病自消。你是个好姑娘,值得更好的人。”她看着字条,眼中渐渐蓄满泪水,却没有哭出来,只是轻轻将字条折好,放在贴身的荷包里。
张铁牛和白灵离开苗寨时,苗咕咕没有来送行,只是站在寨门后的大树后,偷偷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见,才擦干眼泪,转身向寨子里的学堂走去——她知道,只有让自己变得更好,才能配得上心中的英雄,哪怕这份喜欢只能藏在心底。
回程的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有药鼠使者们在林间嬉闹。走到青雾林边缘时,白灵突然停下脚步:“铁牛哥,你真的对咕咕一点感觉都没有吗?”张铁牛看着她认真的眼睛,郑重地摇头:“我一直把她当妹妹,我的心里……”他顿了顿,鼓起勇气说,“我的心里只有你。”
白灵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脸颊“腾”地红了,她看着张铁牛真诚的眼神,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能低下头,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
阳光穿过树叶洒在两人身上,温暖而明媚。苗咕咕的这场病,像一场温柔的风雨,虽打乱了平静的日常,却让张铁牛和白灵看清了彼此的心意,也让苗咕咕明白了少女心事的重量。
南疆的土地上,这样的情愫如同山间的野花,默默绽放又悄然凋零,却都在时光中留下了温暖的印记。张铁牛和白灵继续守在青雾林,灵蛋医站的药香依旧飘荡在山谷中,守护着这片土地的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