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须有的罪扣了,有威胁的人杀了,这会子倒摆出一副施恩布德的高姿态。
既拢了朝臣,又收了人心,还不着痕迹地抬高了自己的胸怀与格局,更云淡风轻地将余相通敌卖国之罪,永久地钉在了耻辱柱上。
余小乔微微一笑,欠身谢礼。
欠身时,不经意瞥到远处一人——大理寺卿宋泊祺。
李凌琰名单里的人。
如何众目睽睽下,将信物交与他?
余小乔故作头晕,险些摔倒,“屿白,我们到那边歇会。”
经过宋泊祺身边时,余小乔故意绊倒了端着饮品往里走的下人,饮品洒了宋泊祺身旁的李大人一身。
江屿白忙道歉,掏帕擦着李大人袍上的污渍。
余小乔趁着忙乱,将信物塞与了宋泊祺。
宋泊祺也是江湖老手,虽不知收到了什么,却淡定从容地藏于袖中。
事已办妥,余小乔又是一通道歉,之后二人离开。
“不舒服?”江屿白并未责怪,而是十分关切地问。
余小乔抚着头,一副弱不禁风,“头有些晕,刚又惹麻烦了,真抱歉!”
江屿白包容地笑笑,爱惜地抚了抚她的头。
她打死也想不到,这一幕,悉数落入一人眼里。
——是张陌生的脸,她从未见过。
但那双眼,冷冽至绝,却说不出的熟悉。
眼中溢出的那抹痛,更让她的心也莫名揪痛了一下。
她愣在原地有一刻出神。
江屿白以为她看的是纪薄云,小声介绍道:“那是纪相的儿子——纪薄云”。
余小乔的眼,却一动不动盯着纪薄云身边小厮。
而那个人,却在眼神触及之时,立刻避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