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难道她是妈妈?
余小乔根本控制不住,一把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未注意到,门牌上写的是——院长办公室。
“您……你是……余小乔、的妈妈吗?”余小乔不知如何问,结结巴巴地开口。
女士唇角蠕动,却依旧淡然从容,“余小姐,您好!您这是……我不懂您在说什么?”
余小乔疾步走至桌案,拿起端砚,“这……是您的吗?”
“不是,这方砚台在这好久,好久了。”女士摇头。
余小乔满是希冀的眼瞬间黯淡下去,盯着那方砚上下仔细地翻看,心道:真的一模一样,“您知道,是谁放在这的吗?”
女士仍摇头,眼中却有深意流转。
余小乔丧然转身,无力地往外挪。
哪有那么多的得偿所愿,哪有那么多的久别重逢。
也许,只是巧合。
就在她要出房门时,女士突然开口,“你识得这端砚?”
余小乔未回身,却轻轻点了点头。
“能否给我讲讲它的故事?”女士表情淡然。
余小乔转身,重新走到桌旁,拿起那方端砚,放在手中仔细盯着。
“我父……爸爸,有一方一模一样的端砚,颜色、纹路、大小都一样……就连这个缺角都一样。”
指尖轻轻拂过那个缺角,“是我妈妈送他的,据说妈妈花费了好久,才找到这块玉石,她亲自打磨了这方砚……这个缺角还是他俩打闹嬉戏时,不慎砸坏的。妈妈曾要求重新打磨,爸爸拒绝了。”
这是她向父亲央求,将二太太扶正续弦时,刘妈偷偷告诉她的。
“你爸爸,真幸福!”女士转过头,将眼角早就跑出的一滴泪偷偷拭去,转而恢复面无表情的冰块脸。
余小乔看着她冷淡的表情,轻抿了下唇,“确实很幸福,虽然爱人离开十几年,可依旧有这方砚陪着,每每想起,他都不禁唇角噙笑。我很羡慕我的妈妈,有过这样的爱情,爱人。”
余小乔见到过很多次,是那肃穆脸上难见的表情,所以印象十分深刻。
她曾以为,爱人逝去,独留一人于世,是非常悲惨的。
可,现在倒觉得,一生有这样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是何等的幸福。
“您母……妈妈去世了吗?”女士迟疑片刻,问道。
余小乔望着砚台,眼睛却并未聚焦,“自我出生,她就走了……”
余小乔不愿用“死”这个字,她无比期盼这方砚的主人,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