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李墨尘冲他摆了摆手,他明白该动手了。
迟了几个月,终来了。
他掷了个石子,砸到李墨尘手上,李墨尘亦望向他。
叶欢朝他扯出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李墨尘半晌后也绽出一丝笑意,由牵强苦涩,渐渐明媚灿烂!
……
皇上见皇后气色转好,都自己下床了,也是难得的好心情。
自皇后宫中出来,他唇角含着几分笑,未回御书房,而是径直去了御花园,在鹊桥上站了许久。
虽是寒冬,他仍将手从厚厚的大氅中掏出,在冷冽寒风中抚着石柱……
尤戈,我必须面对陈家白袍军的事了……
我知陈家十有八九是冤枉的,可当时毫无办法,主弱臣强,陈庆芝又是那样嚣张的性子,唯有趁势去了他。
可,造化弄人,他竟为离儿的亲生父亲,命儿的亲外公。
命儿苦心经营,一心为陈家翻案,我虽苦恼不知如何处理,更苦恼如何面对旧事重提!
似乎,错与对并不重要,但面对却是隔开早已愈合的伤疤!
我们的命儿,虽性冷,却有情有义。
我心甚慰!
甚至,我内心深处是欢喜的。
你,离儿,都可瞑目了!
我想好了,十日后我寿辰……寿辰之后,我亲自宣布,复审此案!
我这老脸,不要也罢!
李公公一直静静跟在身后,冻得一连打了几个喷嚏。
皇上笑望着他,“看着平日挺强壮的,居然连朕都不如,一会儿功夫受不住了!”
“奴才不顶用,打扰皇上沉思,罪过罪过,不过……天儿挺冷的,您还是别久待得好。”李公公不好意思地垂头劝告。
皇上遥遥点了点他,笑说:“走!朕也扛不住了!”
李公公身子弯成九十度,迎皇上下桥,意味深长地望着走到自己前方的皇上。眼神中是旁人看不懂的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