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蜂”上前就要生擒陆兆镰,他右手一扬,声若宏钟:“慢,请收回你们的脏手,我自己走。”
陆校长挺起胸膛大踏步走在通往村部的路上,褪了色的灰青色裤子随着脚步甩来甩去,那背影像极了就要执行死刑的囚犯。
陆兆勇亲自把陆兆镰引进办公室,然后“叭”的一声关上了门,从外面上了锁。
柏世豪在储料间接待了六个手下,对他们的工作做出了肯定:“可以呀,陆兆勇同志,开展工作第一天就出色的完成我交给你的每一个任务,值得表扬。”
陆兆勇哈腰:“这都是柏主任你领导有力呀,放心,只要是你交代的,保证完成任务。”
柏蓬启附和:“对,保证完成任务。”
陆兆镰校长被推进屋内,抬头看见包括村长在内的四人,不由地惊讶:“怎么,你们也被抓进来了?”
陆兆拓拉长沉重的语气说:“不只是我们四个和你,后面应该还会有人进来。”
“这是怎么回事?”陆兆镰一头雾水:“村长和队长都被关了起来,一位好逸恶劳的人却趾高气扬,搞不明白,搞不明白呀!”
为了标功,陆兆勇自告奋勇带领”四蜂”和柏蓬启到陆家大院等候。
约莫三点的时候,陆兆鸿与康瑞君出现在陆家大院的门口。六人迅速把两人围住,陆兆鸿警觉的回头望向六人:“啥意思?你们想干什么?”
这时陆水生驾着牛车拉了满满一车东西回来,目睹了眼前的阵势。
康瑞君表现出冷静,等待回答。
陆兆勇往前站了一步:“兆鸿,康主任,柏主任已经签字,让我们把康主任带回村部进行调查,请予以配合。”
陆兆鸿气的大骂:“你放屁,她家什么富农分子?只允许柏家有大房子,俺家有大房子,就不兴她家建大房子,什么狗屁逻辑。是谁举报的?你告诉我,我去找他,我非把他的嘴撕烂不可。”
陆兆勇“嘿嘿”一笑,我们是在例行公事,请配合,不要产生冲突为好。”
“怎么?”陆兆鸿靠前一步:“你想威胁我,我告诉你,”他戳了一下陆兆勇的胸膛:“十月一号是我和瑞君结婚的日子,是我余生最大的事。如果你们打扰了我的婚事,我会让你们死的很难堪。”
陆兆勇陪以笑脸,眼珠转了两圈:“兆鸿哥,你和康主任都是公职人员,这次运动又不是只针对你们,希望理解,配合下,调查完不就没事了吗?不影响你们结婚。”
陆兆鸿把手一挥:“不行不行,谁说的也不行,谁来也不好使。”
他示意陆水生往院里搬运东西,冲院里大喊:“夏叔,出来搬东西。”
柏蓬启讨好又怯懦的说:“别喊,我们第一个抓的就是夏临泉,他现在就被关在村部办公室里。”
陆兆鸿惊呆了:“什么?你们竟把他给抓起来了,啥理由?谁干的?谁干的?”
陆兆鸿急的抓耳挠腮,非常不淡定:“真没有想到,你们这帮小混混竟敢在我头上开刀,明目张胆在我家抓人,气死我了,柏世豪在哪?我去找他,我倒要看看他可食人间烟火。”
陆兆鸿旋风一般奔向村部,康瑞君在后面紧跟,陆兆勇示意“四蜂”,到了村部就动手抓人。
村部的大路上停了一辆吉普车,车上坐着一位带红袖章的驾驶员。
陆兆鸿首先从办公室的窗户看到了被关押的五人,气到极点,控制不住的大喊:“柏世豪,你给我出来,你给我出来。”
柏世豪慢腾腾从储料间出来,好像很久没有见到光线了,眯着眼说:“姑父,我在这儿呢。”
陆兆鸿指着办公室:“这是怎么回事?我大半天没在家,你就抓了五个人,还有瑞君你也要抓,你解释一下理由,要有理由才能抓人。”
柏世豪把手往后一背,摇头晃脑的说:“瑞君,瑞君,看你喊的可亲热,”他抬高了声音,加快了语速,指着陆兆鸿:“一个巳经跟了两个男人的女人,你也稀罕!你忘了我的姑姑是跟着你闹革命才死无葬身之处的吗?如果你还有良心,还是一名合格的共产党员,你就摸摸你的胸口,看你做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