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啦?”鸣凤看她满身污渍,一脸疲倦。
“我想沐浴。”她满脸倦色,进了宅院。
青鸾准备了干净衣物,鸣凤准备了满满一桶热水。
她把自己刨光了,浸泡在浴桶之中。水汽氤氲,昏昏欲睡。脑海中一直流荡着那些破碎的画面,流荡的雪色纱帐,红衣少年,缱绻缠绵,生死相依。那夜,他破窗而逃。只留给她一个绝情的背影。
泪水簌簌而落。
和衣而睡,孤枕难眠,辗转反侧。
她掀帐而起,坐在书案前,翻看着手边的一本又破又旧的书,提笔写下一笺药方。他的病,越发严重了。那些庸医,哪里是在治病?她把药方压在茶杯之下。
青鸾推门而入。
“夜深了,姑娘怎么还不睡?”那女人披衣擎着灯盏进了内室。
“我困了,你也早些睡吧!”她入了被窝,昏昏地道。
“姑娘你可要照顾好自己的身子啊!”青鸾还待说什么,见她已入睡,叹了口气,便提灯离去。
“她这一晚上都去哪了?”鸣凤站在屋檐之下,灯光幢幢,影影绰绰。
“不晓得,我在她桌上看到一张药方,我怎么不知她生病了?”青鸾进了屋,脱了衣服,钻入被中。
“她生病了?”鸣凤问,灭了灯,房中漆黑一团。
“看不出来,少主关照过,她身体要有个小灾小病的,就请药王谷药铺的人来瞧。”
“睡吧睡吧困死了!”鸣凤不耐烦地道。
第二天一大早,房间里又空空如也,桌上留了一张纸条。
“我出去一趟,勿忧。阿七。”
平阳坞,西院。阳光璀璨。斑斑驳驳的阳光从树梢跌落,紫红的药炉上冒出氤氲热气。阿七守在炉子边,时不时地揭开盖子来查看一下药汁。
“又钻狗洞了?”阿九端着茶杯茶壶出来,在院子里清洗。
“都没门。”她嘀咕着,沙哑着声音。昨晚大概着了凉,看药煎得差不多了,将药汁沥了出来。
“昨晚,爷睡得很好,咳得没那么厉害了。早上还吃了不少粥,还吃了好几只烙饼。”阿九讪讪地望着她。
“那就好。药煎好了。他吃过早餐了对吧,那刚够时辰喝药。”她轻咳着,端着药进了屋内,见那人倚坐在床头,一缕璀璨的阳光透过圆窗,落在他身上,雪白纷扬。
“喝药了。”她端着药坐在他面前,那双眼睛望不见任何波澜。“小心,烫。”药到唇边,他却躲开了。
“你不是阿迟。你是谁?”他警惕地“瞪”着她。
“我不是阿迟,我是……我是新来的小颜。”她尝了尝药汤,并不烫,只是有点儿苦。她掏出一只蜜饯罐子,拧开盖子,取了一粒蜜饯,“要是苦的话,就吃一粒蜜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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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的粥和烙饼是你做的?”他轻轻咳嗽了一下。
“嗯,可还合您的口味?”她慢慢地把一汤匙药送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