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好在今天还有一个馍馍和一个比鸡蛋小一点的土豆。
杨长卿的思绪今天不在吃的上面,他压根儿没有注意这些,人在走动,大脑却在沉思。
回到宿舍,他的儿女们也前后脚回来了,手上都捧着装稀粥的盆,拿着馍馍和土豆。
“爹,你今天被管事叫去干啥?”
杨长卿的大儿子,那个长得跟杨长卿爹一模一样的男孩,担忧的问。
他叫杨君轩,今年21岁了,在农村,早就应该是好几个孩子的爹了。
但是,他喜欢读书,高中毕业了,还去参加高考,考上了他心心念念的大学。
在大学里,也的成绩也出类拔萃,深得老师们喜爱,最终被仇敌发现。
他被关进来之前,是那样的意气风发,关进来仅仅几月,他就逐渐地虚弱,慢慢地萎靡。
从内到外的萎靡,就像植物害的一种“萎蔫病,”在人来说,这就是一种“死相。”
今天杨长卿被管事叫走,大部分人都看见了。
杨君轩一问,其他人都抬头看杨长卿,都停下了喝粥的动作。
他们都或坐或站,冷冷的喝着粥,不言不语,呆滞的脸像一张张没有表情的面具。
要不是现在掀眼皮看杨长卿,云暖的机器人都比他们像人。
“你们的娘,娘家派来的人,说要帮助我们。”苏长卿压低了声音说。
不知是不是上面的人有意照顾,他们住的这个监舍里的人,都是他的族人。
所有人的眼睛霎时亮了,就像星星突然冲出云雾。
“怎么帮?”
问话的还是大儿子,心里最愧疚难受的就是他。
他一直都认为,要不是他非要读书,非要考大学,非要出人头地,家里的兄弟姐妹们还在村里生活。
当初他要考大学时,爹爹曾经劝阻过,让他回村里耕田,他还埋怨爹爹。
爹爹虽然没有告诉他真实原因,他也不应该做一个忤逆父亲的儿子。
看着爹爹、弟弟、妹妹和小侄儿受苦,他心里便觉得自己是灾星。
全家人的灾难都是因他而起,是他连累了父母弟弟妹妹,连刚出生不久的小侄儿也被他连累了。
他非常庆幸母亲逃了!
他想过好多好多次以死谢罪,但看见父亲鬓边长出的白发,他知道,他没有了死的资格。
照顾爹爹,照顾弟妹,照顾小侄儿长大,才是他应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