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来的花?真好看。”她慵懒地坐在梳妆镜前,长发披肩,望着那花,心神微荡。微风吹拂,掠过她清秀的眉眼。
“今晨有人……有人在街上售卖,便买了一盆!”青鸾颤声道。她才看到那花,想起昨夜那瘟神,连心口都是凉的。她从未见过他竟愿意如此取悦别人!
“早上有春卷,肉糜粥,姑娘可要进一些?”鸣凤给她梳头,簪上那桃木簪子。
她点点头,起身,检视那些铺叠整齐的床单被罩。
“今日我要出门一趟。”她顿了顿,“不必跟着我。”
“姑娘且用过早膳。”青鸾给了一碗红豆粥,奉上一只春卷,“姑娘,昨晚睡得可还好?”
“还好。”她淡淡地回应着。
那春卷炸得金黄酥脆,闻着清香扑鼻,只咬一口,她便全吐了出来。又油又腻,难以下咽。
“我进些红豆粥便可。”她低眉垂首,喝完那碗粥。
抱起那簇新的织物,转身便走。
“姑娘,稍候。”青鸾端着茶拦住她,“姑娘为这些绣花,可累坏了吧!这是调气补血的丸药,对姑娘身子有益。”
阿七看着她从那红玉药瓶里倒出一粒紫黑的药丸,那玉瓶却似曾相识,“你有心了。”她吃了药,喝了茶,抱着那一叠荷绿色织物,出了院门,入那狗洞,进了平阳坞西院。
阿迟见她又爬狗洞,哭笑不得,上前扶她起来,拍去她身上的草屑,“你为何总爱钻这狗洞?放着大门不入!”
她笑笑罢了,并不多言。
西院僻静,离那平阳坞大门极远,若开个偏门,她犯得着爬这狗洞吗?
屋内寂静,只有那雪亮的阳光飘忽在木榻之上。
她躬身把那榻上旧的床单被罩,一一换下。
那鲜亮如生的红鱼儿在阳光下似轻轻摆尾美妙异常。
那粉嫩的荷花依在碧绿的圆荷之上。
红鱼粉荷碧莲,娇艳灵动若画。
“这都是姑娘亲手所绣?”阿迟抚着那精美的绣花,赞叹不已,“这跟先前被面上的花色,竟一模一样!”
阿七淡笑着,心中苦涩不堪。
可不正一模一样吗?
只是物是人非。
“姑娘有心了。”阿迟见她香淋漓,倒上一杯热茶。
“阿沁呢?”她环视四周,半天都未见阿沁人影。
“她去悯国公府给爷送些贴身衣物。”阿迟看着她双颊红润,先前的倦态病容一扫而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