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身边的人大多都很淳朴,便是谁有些小心思,人也没那么坏。
可现在呢,官人赈灾、出征,家里的商事、交际、宅子、庄子都落在了她一个人的肩膀上。
见识到了什么叫做‘钻营’、什么是真正的‘坏人’,比如拉赵开元下水的温育仁,比如害聂容儿母子的徐贞儿。
本就压力山大的猫儿再遇到种种以前从没遇到过龌龊,心情不由变的很差,也觉着很累。
却又不愿意说苦喊累,只倔强的以稍显稚嫩的手腕勉强处理。猫儿想做的是官人离不开的贤内助。
可即便付出了十二分的心血,却依旧纰漏不断。
望着面前一字未写的白纸,猫儿暂时搁了笔某一瞬间,她忽然很想回到在栖凤岭的时候,那时候她只要会煮饭、会缝衣,便不会显得很笨。
不至于像现在,手忙脚乱处理不好许多事,也越来越赶不上官人的脚步。
明明已经很努力了猫儿忽然很委屈。
“咳咳。”
胸中郁郁,不由又咳了起来。
剧烈咳嗽声中,猫儿突觉喉间一甜,一口鲜血呛了出来。
洁白纸张上,顿时晕染出一副刺目血梅。
比昨夜咳血吓人的多
猫儿尚未反应过来,侍立一旁的白露却吓得魂飞魄散,登时大叫起来,“来人,快来人。”
安静晨午,因她这声喊叫惊动了不少人。
去而复返的王女医赶紧把脉。
正在睡回笼觉的蔡婳也光着脚跑进了书房
猫儿纤薄嘴唇上还残留着几滴血珠,一脸懵懂的望着书案上的殷红血画,似乎自己也被吓到了。
蔡婳见状,急忙道:“白露,快去前院,让士卒去寿州,通知你家大人!”
白露刚迈出一步,猫儿终于反应了过来,忙道:“白露,不许去!”
“。”
“你疯啦?病成这样不怕死的么!”蔡婳皱眉,异常严厉。
猫儿先朝蔡婳笑了笑,示意自己无大碍,随后用手背擦掉唇上嘴角血迹,这才道:“官人正在前方打仗,怎可为这点小事分心?”
“小事?这还是小事?”
“太虚道长说,我与官人有一甲子姻缘,如今才过了几年?蔡姐姐放心呢,死不了的,不用大惊小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