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小野猫先喊声娘亲来听听。”
“疯婆子!”
辰时初。
回府后,因昨夜咯血,王女医又为猫儿诊断一番。
比起前几次,这次王女医神情严肃许多,“令人,万万不可再操劳、动气了,这肺热之症八成是当初去泛区时留下的病根。令人回来后却不知爱惜身体,咳嗽月余不止,久拖不愈怎会不咯血!从即日起,令人哪里都不要去了,就留在家中好好休养。”
王女医特意叮嘱白露一番各类注意事项。
但白露哪里管的住执拗的猫儿。王女医前脚刚走,一夜未眠的猫儿便去了望乡园看望玉侬。
刚上二楼,猫儿便听见玉侬房内‘咯咯’‘嘿嘿’笑声不断。
“傻笑甚?我在楼下便听见了。”
屋内,时常来探望玉侬的陈瑾瑜也在。
猫儿进屋时,玉侬正掀着被子,傻乎乎的袒着圆滚滚的肚皮,指着肚皮上微微凸起的小脚印给陈瑾瑜看。
见猫儿进来,靠着软枕倚在床头的玉侬兴奋的朝前者招手道:“姐姐姐姐,快来看,宝宝踢我了,这次是真的!”
“盖好被子,着凉怎办!”
猫儿急匆匆上前,想要把玉侬扯到乳下的里衣拉下来,却不经意间看见那枚小小的脚印,瞬间忘记了动作,一双桃花眼死死盯着这幅奇异景象。
随后小心翼翼伸出手,轻之又轻的在上头摸了摸。
隔着肚皮,能清晰感受到小生命的蓬勃活力。
霎那间,猫儿只觉心儿都融化了
可下一刻,心里却忽然又难过起来若不是徐贞儿,聂容儿的孩子应该比自家这个大一个月。
却终究没能熬完最后两个多月,变作了一小团死肉。
巳时。
函春堂二楼书房内。
秋日晨阳透过纱窗,斜斜映入房内。
静悄悄的空间里,只有笔尖摩擦纸张的微弱‘沙沙’声。
猫儿尽量以委婉言辞写了一封给杨大叔夫妇的信,却在给杨大郎写信时迟迟落不下笔。
哎,当初大郎专门拜托自己照应容儿的,却没想到是这个结果。
猫儿不知怎地又想起了堂叔赵开元,几个月里,她自觉接连两件事没办好
来到蔡州后,猫儿等于来到一个全新的世界、接触的人也和以前不一样、遇到的难题更复杂许多倍。
在桐山时,有官人在前面顶着,猫儿只需管理好作坊生产,打理好庄子就行。
那时身边的人大多都很淳朴,便是谁有些小心思,人也没那么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