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瑾瑜将爹爹送到了府衙值房歇息。
梨涡盛泪,亦醉人。
陈瑾瑜那双灵动杏眼骨碌碌一转,起身走去了书桌旁。
今日爹爹和娘吵架了,如今家里再次从四季园往夏翠园搬,到处乱糟糟的,不如在值房凑合一晚。
人到中年,仕途受挫,借酒消愁本来是一副让家人唏嘘心疼的场景,但陈瑾瑜却没忍住噗嗤笑了一声,道:“爹爹,知道啦!知道叔叔好了,你已嘟囔一路了”
猫儿只一眼便看出了端倪,随后却淡淡一笑,道:“阿瑜是来接爹爹回家的吧?我已让人备好了马车,辛苦官人背一下了陈同知吧”
闲聊几句后,陈初逐渐把话题引向了此次‘知府’一事的来龙去脉,“张大人说,后党钱尚书、吴尚书联手向河南路施压,河南路诸位大人顶不住了,这才无奈同意了孙昌浩的任命”
陈初的双手习惯性的在陈瑾瑜身上游移起来。
陈初信誓旦旦道,陈景彦心中一暖,多重情绪交织下,终于泪湿眼眶。
“滚!”陈初不由骂了一句两个偷听墙角的混小子。
说到底,便是如今武人势大,在陈景彦心中依然不如读书人。
陈景彦罕见的露出豪迈的一面。
“。”
五弟他真的,俺老陈哭死
得弟如此,夫复何求!
“来,五弟,与愚兄吃三杯!”
竟为我花了这么多心思。
守夜衙役帮忙把陈景彦搀到房内,阿瑜给爹爹脱了靴子,又讨来热水,帮爹爹擦脸。
“诶!五弟休要这般讲,俗话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五弟已竟了全力,愚兄是知晓的,你无需自责。”
特意仰着的脸颊羞红,呼吸不由自主急促起来。
她说的,不是不行,而是在此不行。
陈初低头,陈瑾瑜下意识往后一躲,随后明白了叔叔的意思,小心看了一眼嘟囔着醉话的爹爹,随后慢慢闭上了眼睛。
“。”俺一个侯爷,背人合适么?
屋内,两人嗖一下分开,陈瑾瑜急忙整理了一下稍稍凌乱的衣裳。
见屋内场景,不由一怔。
眼泪来的突然,陈初一时没反应过来对方为何而哭,不由上前一步问道:“阿瑜,怎了?”
一时间,自打从东京城回来后便空荡荡的小小心房内,充满了‘双向奔赴’的惊喜雀跃。
几息后,猫儿推门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