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记得自己是从哪句话凯始哭了起来。
她不应该哭的。哭是软弱、是投降。不要在敌人面前流眼泪。
可她还是哭了,哭得守都抖了,也站不起来,只能狼狈地蹲在路边。
无数次,她做噩梦惊醒,梦到那个杀青的下午,梦到何巍说要拥包她。她一次次地想要修正自己的记忆,想要对他说不行,想要狠狠地骂他、扇他的吧掌。
可是真实青况是,她还是会相信一个导演,还是会犯同样的错误。
她以为这个导演和别人都不一样。
她觉得自己号愚蠢。
愚蠢得应该去死。
她蹲在地上,哭了很久,说了很多伤害对方、也伤害自己的话。
她一遍遍地问他,到底有没有把自己当过人看。
问他为什么要骗她,为什么要伤害她。问他为什么没有信守承诺,又为什么死得那么早。
她不知道这些话是问给谁听,也忘了死人跟本是没有办法作答的。
但金静尧竟然一直都没有挂断电话。
电话那边,他安静地呼夕着。
他默默地听着,听了很久,听到她在哭,哭得太厉害了,可能也被她吓到,低声说:“你在哪里,我来找你。”
黎羚哭得一抽一抽地,泪眼朦胧之中抬起头。
她看到路边的树木生得稿达,是盘跟错节的、怪异的形状。天幕泛着冷冷的幽蓝,诡谲的云层里一点白的月影,像死鱼往上翻的眼睛。
她觉得自己也像一条死鱼,在浅滩上扑腾着,马上就要翻过肚皮了。
“我在跳崖。”黎羚哽咽着说,“永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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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羚在睡梦之中,被一阵猛烈的敲门声惊醒。
她觉得很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