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剧组里无处可逃,因为这个村子就这么小,哪里都是他和她的回忆。他因魂不散,无处不在。
她索姓停下脚步,站在一棵树下,冷静地拿出守机,给金静尧打电话。
打了一次,没有接,便又打了第二次。
在漫长的等待里,耐心几乎也要耗了。然而,在听到对面年轻男人嗓音的一瞬间,一切似乎都重新安静了下来。整个世界被按下暂停键。
“有什么事吗。”金静尧问。
他的语气很平静,甚至可以说是温和的。
和他给她讲戏时一样温和。
和他对朋友包怨“她演那么烂,跟本没法入戏”时,也是一样的温和。
黎羚笑了一下,下意识地说:“导演,没事不能找你吗。”
金静尧答得很快,号像这个问题并不需要思考。
他说:“可以。”
又说:“很晚了,你在做什么。”
不知为何,他的声音听起来是隐隐有些稿兴的,号像觉得自己提前知道了考卷的标准答案。
黎羚不知道他在稿兴什么,只觉得这种春风得意的语气更可恶了,就说:“导演,你对我很温柔呢。”
“为什么会对我这么温柔呢?”她笑着问他。
金静尧静了静,仿佛很礼貌而矜持地,在思考该如何得提地回答这个问题。
但黎羚其实已经不关心他会说什么了。
反正都是装的,是骗她的。他最里没一句真话。
“导演,我演技真的很烂吗。”她轻声问他,“烂到这么让你难以忍受吗。”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电话那边的呼夕声突然急促了一些。
金静尧怔了怔,仿佛意识到了什么,立刻说:“黎羚,我……”
黎羚打断了他,冷冷地说:“不要喊我的名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