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经历,他的天赋……他的存在本身,就是法家治国理论的危害!
李恪深吸了一口气:“老师是何时看透这点的?”
“博浪沙,李斯激赵高。”
姜还是老的辣啊……
“老师可曾后悔招我?”
慎行笑意满面,轻声问:“何以见得?”
“您一生志在领墨家归秦,如今李斯正得圣眷,偏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墨家归秦徒生变数,还平白多了法家这个强大的敌人……”
慎行并没有让李恪把话说完。他摆着手,慢条斯理问:“你可记得,墨行被安放在何处?”
“……天坛。”
“那獏行可曾废除?”
“不曾……”
慎行大笑三声,立身而起。
“大秦!乃赵氏之秦,非李氏之秦。墨家想要重现盛景,法家本就是绕不开的沟堑。墨法之间,总有一争!恪,墨子在儒学昌盛之时非儒,如今法家盛极,你可有非法之胆魄?”
非法吗……
李恪胸中一股热血猛然上涌。他斩钉截铁回答道:“法家乱国,不合其时!为天下生民计,非法何妨!”
慎行满意地从怀中掏出一面令牌,青灰底色,红字书【钜】,它的顶端刻着半枚齿轮,棱角分明,齿痕深重。
李恪诧异问道:“这是……钜子令?”
“钜子令铁质,假钜子令木质,钜子令半钜齿八,假钜子令齿六。此为赵墨之假钜子令。”
说着话,慎行郑重地把这枚沉甸甸的假钜子令递到李恪手上。
“自明日起,摘去龙渊剑套。自明日起,长佩李氏玉佩。自明日起,明示假钜子令!你既有宏图,便该堂堂正正地,令天下人都知晓你的身份!”
“你,乃欧冶信重,诚信君子!”
“你,乃武安之孙,李氏遗孤!”
“你,乃赵墨假钜,天下才绝!”
“有墨家在,谤言伤不得你,暗刃刺不得你!世人当知,你不是甚小有才情的苦酒之恪……”
“你,乃是伯益之后,墨翟传承,嬴姓,李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