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络腮胡男人的声音。
“可不是,不过这趟可不见得简单。”
尖嘴猴腮男人说,“也不知道是哪来的人,叫我们进山拿个东西,就给这么多报酬。要不是咱们几个脑袋子别裤腰带上过活,还真有点发怵呢。”
啊,果然。
闭着眼睛的杨知澄想。
他和宋观南一路上山时便觉得此地人迹罕至。但就在这一个小小的破庙,竟然会有几个看起来颇为不善的人恰巧路过。
报酬,报酬是谁给的?
解铃人吗?
“这儿几百年前还不叫这名。”
络腮胡男人说,“原本这山叫‘阴山’,据说很邪门。这些年,山脚下的村子都陆陆续续搬走了。”
“说不定有去无回,先找点乐子再说。”
尖嘴猴腮男人嬉笑道,“说吃就吃。大约是哪家涉世未深的小少爷吧,看起来真是白嫩……哎!”
一声脆响,似乎有手被拍开了。
“你别动。”
高个男人冷斥道,“这小少爷归我了。另外一个,你们两个自己分吧。”
杨知澄明显感到宋观南浑身一僵。他还未有所动作,身侧便陡然掠过一阵劲风!
“啊!”
高个男人发出一声惨叫。
这时装睡已然失去了作用,杨知澄睁开眼,只见宋观南腾空跃起,挡在了自己面前!
这一变故来得突然。那高个男人面色涨紫,又恢复正常。
“什么玩意,”他面上看起来友善的笑容瞬间变得古怪,“还真能装啊。”
络腮胡“操”了一声。宋观南面色紧绷,一拳直奔高个男人面门。
令人牙酸的响声下,宋观南极为迅捷地单腿横扫。高个男人脸上的从容瞬间消失,狼狈不堪地栽倒在地。另外两人见状,立刻冲了上来,却毫无还手之力地被宋观南两拳打倒在地。
杨知澄从地上爬起,烛光之下,宋观南的面色沉凝。他重重一脚踩在高个男人的脸上,不发一语。
“勿要在此杀生!”
蓦地,老太太沙哑的声音响起。
杨知澄猛地扭过头,只见那摇曳的烛火变得越来越微弱。老太太布满沟壑的面庞在火光下显得庄严诡异,一双苍老泛青的瞳孔中倒影着残破的佛像。
她身上没有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