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沉淡淡道,“我是为了你,谢悼。”
谢悼不明白,谢悼完全不明白:“为了我?”
“如果人界不遗忘你带来的恐惧,下一次苏醒的时候,你也没有办法有尝试做人的机会吧?”
月沉笑着说。
谢悼:“我为什么要尝试做人?”
月沉:“你会想要这么做的,即使你下一次苏醒时,未必记得我们这段谈话。”
谢悼:“我是恶种,我不明白,也不需要。但我给你一个忠告,如果你还有余力的话,不要用在那些事情上面,不如考虑把我封印得更久一点。”
“是吗?但你知道,我是凭借什么来判断,恶种已经被成功封印了的呢?”
“凭借什么?”
“凭借我是否见到你。”
真是奇怪的神明。
谢悼那时并不懂这些话,他回到封印之中,想了二十多年,依旧没有懂。
后来他离开封印,来到人界,记忆全无,浑浑噩噩地过了一天又一天。
直到遇见南遥,然后生生死死,最后吃了鬼刃给的那颗丹药。
过往曾经全都涌了过来,他也在那一刻,回忆起月沉在临死前,对自己说的那些话。
果然,都被他猜中了。
原来从那时起,自己就是他留下的,为这个人界所下的,最后一步棋。
南遥已经给谢悼编好了头发,她编了两截细细长长的小辫,再把它们缕到谢悼的前胸,然后再将剩余的部分扎成稍低一点的马尾,这样看上去又像是半披着,又显得很精神。
她又从灵囊里选了一块好看的银蝴蝶坠子,坠子上点着一颗红色的宝石,她将这跟细细长长的坠子缠在谢悼的发带上,末尾留一截红带。
“好了!”
南遥忙道,“快转过来,让我看看。”
谢悼转过身,那坠子一晃一晃。
这发型很适合他,他平日里喜欢随意绑一个高马尾,但其实他那张看上去像金枝玉叶养出的贵公子脸,更适合搭配上一些稍微繁琐一点的发型。
南遥对自己的作品很满意,结果一垂眼看到他脸上的表情——怎么感觉他看上去很难过?
南遥慌了:“你不喜欢辫小麻花辫吗?我觉得可好看了……”
谢悼意识到了自己的情绪被南遥敏锐觉察,他垂了垂眼睫,却是答非所问:“南遥,我之前就见过你腰间的铃铛。”
“是变成花的时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