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疯子。
但如果自己明天就死了,一想到自己和这群疯子开了这么多个晚上的派对,也是死而无憾了吧。
于是,他马上也开始和柳之涯一块喝酒赌钱了。
半个时辰后。
谢悼看着喝昏在地上的柳之涯与玄梦,还有一只撑得走不动路的小松鼠小黄,以及喝果汁喝到差点食物中毒动弹不得的南遥,陷入了沉思。
他起身,先把柳之涯拍醒,然后一言不发地注视着他。柳之涯被吓得一激灵,酒醒了一大半,摇摇晃晃地走回自己的房间呼呼大睡。
随后,他站起身抱起昏昏欲睡的南遥,然后瞥了一眼一旁打着饱嗝的小黄,小黄手脚并做地爬了几步,钻回南遥的玉佩里。
谢悼送南遥回到了她的房间,南遥确实是有些累了,她躺在床上侧过身,屋内没有点灯,她只能从房门处那点微弱的光源模模糊糊地看清谢悼的脸。
她好累哦。
但是她却眼睛眨都不眨地盯着谢悼,今天好像有点太忙了,做了好多好多事情。但是谢悼老是这面无表情的样子,他开心吗?他明天会偷偷溜走吗?
“睡吧。”
谢悼说。
南遥好像累极了,一声不吭的,没有说话。刚刚的房间有些闷,她闹得太过,出了些薄汗,有几根碎发粘在了她的脸上。
谢悼看了一会儿,伸出手将那几根头发拨到一旁。
南遥的眼睛眨啊眨,还是没反应。
看来真是累了,谢悼收回手,准备离开,手指无意拂过南遥的手掌。
南遥握住了他的食指。
“来之前,我找到卖糕点的人了。我会拿回来很多很多糕点,够付我一辈子工钱那么多的糕点。”
南遥说,“我的计划书里写了几百个好玩的活动,所以,明天见哦。”
可能是因为天太晚,也有可能是闹腾了一天实在是筋疲力尽,她此刻的声音小小的,像哼哼唧唧的小猫。她侧卧着,微微蜷起身,她露肩长裙的肩口处别着一朵白色的绒花,这朵花是金蚕吐出的丝制成的,哪怕在黑夜里也泛着冷光。
她一只手握着谢悼的食指,另一只手摸到自己的领处,将这朵花揪了下来,然后塞到他的手心里。
“你给了我一朵花,我也给你一朵。”
南遥松开谢悼,将手收回来枕到脑袋底下,“要收好哦,这朵绒花我很喜欢的,你弄丢了,我会哭鼻子。”
夜深了。
谢悼回到那个小房间的时候,玄梦已经醒酒了,亦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醉过,他抬起头寻声望去,一眼就看见了谢悼胸口那朵突兀的小花。谢悼似乎也早就发觉他在装醉,这场会面,都在二人的意料之内。
“我也是妖,对妖力量的残余很敏锐。”
玄梦说,“你身上有股气味,不属于你的气味,是来自于另一只非常强大的妖怪,我对这股力量并不陌生,我猜……是妖王鬼刃的,对吗?”
谢悼在玄梦旁边坐下,拿起一壶酒:“继续说。”
“我知道妖王和南遥的关系,但他来找你,却不见南遥。”
玄梦喝了口酒,“你们在谋划什么?让我猜猜,你们是准备你一起去让别人死?还是说,准备一起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