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里遗憾,脚步一转到窗户前,轻车熟路撬开窗户,她一边往上推着窗户,一边回头安抚燕春归情绪。
“我看看是真没人,还是出事了。”
她说完就看到燕春归的五官越来越扭曲,有血腥味从她身后轻飘飘钻出来,钻进她的鼻翼下,钻进她的双眼前,安溪意识到那时恐惧参杂着悲泣,参杂着许许多多复杂的痛心的负面情绪。
燕春归在恐惧,更在悲痛。
安溪回头的速度并不快,至少在她转动脑袋的时候,眼睛从虞扶风脸上扫过,看清楚了他脸上的神态。
有些惊讶,有些悲伤,还有些麻木,注意到安溪的目光时,还给了安溪一个眼神。
安溪转过头也没明白这眼神什么意思,她应该能想到答案的,比如小心、没事、放心……之类的意思,但考虑到第一次从虞扶风那得到信息,就没分析对,安溪觉得自己估计不明白。
安溪很快把这点小插曲抛之脑后,她看到了让燕春归恐惧的是什么,一具无头的活尸。
她穿着校服,身材高大且强壮,有多高大呢?失去一整个头颅也有安溪那么高。
“无头。”
安溪说。
“李文。”
燕春归说。
安溪又回头去看燕春归,燕春归依旧看着无头同学。
这是正常的,安溪看到无头同学,认出来这是曾在值班室门口遇到,又被她强行塞值班室里的无头同学。
她听到燕春归叫“李文”,意识到这是那位叫“李文”的玩家,所以回头看燕春归的反应。但燕春归并不能从“无头”两个字解析出来安溪认识李文。
虞扶风倒是能。
他一个在魇界搞情报工作的,察言观色是基础工作,更别说只要稍微了解安溪的行事风格,那就能轻而易举明白她的形式逻辑。
就像现在,[无头]听起来像是写实,但想想[脑袋同学],写实的同时是不是又是称呼。
李文的身体站在值班室正中央,脖子上虽然没有头,但脖子的皮肤上,也没有血液。
她站在那,安溪撬窗户也没动一下,安溪从撬开的窗户钻进去,同样没有动一下,像个雕塑一样。
安溪走过去绕开李文的身体,去找李文的脑袋,她把值班室翻了一遍,都没有找到李文的脑袋。
18年时,安溪就没见过李文的脑袋。
原本安溪是不在意这点的,毕竟尸体,什么样的没有?
但现在她有点在意,李文只有身体,燕春归只有脑袋,李文已经死了,燕春归还活着。
安溪既没有在值班室里找到李文的脑袋,也没有在值班室找到关于学校污染情况的信息。
但她找到了别的。
值班室跟18年的值班室相比,差距还是蛮大的。
首先,值班室的地面上、靠近地面的墙壁上全是涂鸦,大片大片的色彩浓艳的涂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