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的夸奖,花枝已经将你们的信息放到我的办公室了。”
影女的声音是跟外表不同,很银发很配的温和,“先入座吧。”
安溪两人暂时坐在最后一排的空座位上。
影女在讲台上讲话,简单介绍新同学。
新同学正在被搭话,一只嘴巴出现在安溪的课桌上,嘴巴一张一合没有发出声音,但是安溪跟虞扶风都听到了钻进耳朵里的声音。
“你们知道为什么教室最后一排有一张空桌子吗?”
嘴巴道。
安溪非常熟练,她一边坐姿端正看似认真在听老师讲话,时不时还点头应和,一边嘴巴一动不动发出细小的声音。
“说说,说说!”
“呵呵,因为几天前这个座位上的两个学生都死了。”
嘴巴裂开夸张的弧度,像是在笑:“其中一个是被掉下来的、旋转着的、扇片割掉了脑袋。”
安溪非常配合地抬起头,然后就看到了嘴巴说得吊扇。
吊扇正在工作,只是工作的时候像极了一个年迈的老人,还是肺部或者嗓子有问题的老人,走一圈就要咳嗽一声,动一下“骨头”就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奇怪的是,在安溪看吊扇之前,她没有听到这个声音。
安溪保持仰头的动作看着吊扇,很清楚看到吊扇上的锈迹,以及脱落绿色油漆后露出的银色铁片,除此之外还有溅射的斑点状红色,以及某一个扇叶边浓厚的看不出原来颜色的厚重深色。
或许是人的五感共通,安溪仿佛能闻到附着在扇叶上的血腥味。
“低头。”
虞扶风的声音冲散了钻进耳朵里的扇叶“咯吱”声:“一般情况下,不要直视那些疑似有问题的存在。”
扇叶越转越快,安溪瞳孔倒映着不断旋转的扇叶,脑中有了画面,某个瞬间,一片正在旋转的扇叶掉下来,正好从她脖颈经过,带走她的脑袋。
或者,老旧的吊扇不堪工作重负终于在某个时间点整个掉下来,正好砸在她的头顶。砸下来的时候,吊扇还在兢兢业业的工作,如同一个绞肉机将她的脑袋搅得稀碎。
“安溪!”
安溪眨了下眼睛,转头看向虞扶风:“怎么了?”
虞扶风打量她:“你没事吧?”
“有点事。”
安溪举起手,在影女同意下,说道:“老师,这个吊扇好像有问题,但是没关系,我略懂一些维修,我可以把它修好。”
学生们闻言下意识看向吊扇,于是一片扇叶掉下来,正好划过某个学生的脖颈,整个吊扇砸下来正好落在某个学生脑袋上。
影女出手很快,巨大的影子覆盖在学生身上,吊扇污染回到天花板,继续咯吱咯吱的工作着,静静等待下一个放风的时候。
安溪低头看向快要消失的嘴巴,微笑道:“你的故事很好,你的演示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