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溪低头看向快要消失的嘴巴,微笑道:“你的故事很好,你的演示更好。”
先被扇叶划过脖颈,又被砸个正着的是坐在倒数第二排,安溪前排的大嘴巴。
安溪回答虞扶风的时候,大嘴巴疑惑为什么她没事,在安溪跟影女报告的时候,大嘴巴是所有抬头同学中最深入思考的那个,所以他是优先级。
大嘴巴想不通为什么安溪没事,影女明显知道底下学生小动作,警告大嘴巴之后,又拒绝了安溪修理的要求。
“它只是个吊扇而已。”
影女温和道。
课程继续,虞扶风写了小纸条给安溪。
【怎么做到的?】
安溪看了一眼虞扶风,非常记仇笑了笑。
虞扶风看到收回来的纸条上写着:
【认真听课啊,虞同学。】
他好笑将纸条收起来,认真听课了。
虞扶风没了小动作,安溪就很难忍住了,她左顾右盼,伸手从虞扶风手下把纸条扒拉回来。
【那只是个吊扇而已,你不在意它就只是个吊扇,你恐惧,它才会下来吞食你的恐惧。】
【我见多了,我小学的时候这种污染最多,什么床底下的手,床头的脑袋,闹钟里的小人,切手指的小刀,吃人的米饭……什么样都有。】
虞扶风看完之后,就开始回信息,他很清楚如果他不回纸条,那么安溪必然会再给他记一笔。
【都是要靠意志力吗?】
影女讲的课程是她高一的课,就算不是,安溪也不是个老实听课的学生,现在又不是刚下山还想着规矩的时候了。
安溪埋头苦写,所写的内容只有十分之一纪实,其余全是夸张和自我夸奖。
虞扶风一边是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一边是发现安溪确实很会讲故事,在不需要考虑什么收集信息之类的事情的时候,回到倾听本身,这就是一件很惬意很有趣的事情了。
于是两个,一个捧一个吹,纸条很快就写满了。
教室后墙壁上的钟表秒针“哒、哒、哒”走动着,教室里外所有存在渐渐褪色,而学生教师们,包括安溪两人在内,都没有发现异常。
一切变成灰色,影女的声音、学生们的私语、窗外的喧哗、书写的声音都渐渐远去,变得缥缈恍惚。
忽然,铃声骤响。
【H12年9月8日周一阴19:46】
安溪缓慢地眨了下眼睛。
她这是在哪?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