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斐然默然片刻,开口道:“九真一假。”
“哦?”
青竹挑眉,含笑看向林斐然,随后做出一个手势,两人一道向外廊走去。
“何出此言?我听她话中并无漏处。”
林斐然与他并肩而行,清声道。
“你肯定听出来了。
她先说与艮乾圣者二人不熟,所告不多,后来又说自己与白姑娘年岁相当,第一道阵法便是白姑娘教的,最后,又下意识叫她小白。
她们二人,绝不会陌生。
她只是打了个马虎眼,模糊掉艮乾圣者二人离开后的事,那位白姑娘,后来定然与她有所联系,但二人现在是否有联络,便不大确定了。”
青竹笑而不语,只是开口感慨:“原来如此,从来只有真假掺杂,才最能取信于人。”
“但我想,她并非有意如此。”
林斐然缓声开口。
“白姑娘一事,定然涉及到什么不能说的秘密,她这才半遮半掩下来,二人既是好友,为其保密也无可厚非。”
青竹不禁轻笑:“你倒是想得开,难道不继续问下去了?”
林斐然摇头,声音笃定:“她是碧磬的长辈,又与尊主交好,于情于理,我都不该继续迫问。况且,问到这里已经够了。”
琦玉族长对于解阵之事,应当没有胡言,她目前或许确实解不出,但若说不知晓第二道阵法出自何派,便是纯粹胡诌。
她知道第二道阵法的来源派系,只是不愿告知。
但有些话,并不需要人一字一句挑明说出。
琦玉从头到尾都在为这位“白姑娘”遮掩,那么她隐瞒的阵法来源,自然也与这位白姑娘脱不开干系。
虽然仍旧扑朔迷离,但对于林斐然而言,谜底算是解了大半。
封印之人要么是白姑娘,要么是与她有关的人,而要解开这道极为繁复的法阵,首要之处也是找到这位白姑娘。
接下来要做的,便十分清晰。
那就是将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传人找出来——
依靠的,自然是这位与她从小熟识的玉石族族长。
林斐然心中渐渐明朗。
今日自己到玉石族一事非同小可,不论是否为白姑娘所做,只要她们如今还有联系,琦玉定然要设法相问。
眼下要做的,便是守株待兔。
……
碧磬闻言匆匆赶回,为林斐然二人领路,送到客舍后,涕泗横流地诉起苦来。
“多亏了我那个毫无血缘的哥哥,若不是他突然发难,我现在还在背法阵,怕是一夜都不得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