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亏了我那个毫无血缘的哥哥,若不是他突然发难,我现在还在背法阵,怕是一夜都不得安眠。”
青竹疑惑:“他到底做了什么?”
碧磬说到此处,神色中也有些后怕:“他每日午时都要朝天叩拜,嘴里神神叨叨,有人看不过眼,就将他捆起来。
今日午时没能叩拜,他立即就挣扎起来,族人想要将他拉回,被他狠狠甩到地上,这才起了争执。真是好邪门的一个教派。”
林斐然却想起那块道童留下的玉牌。
如今道童的身份已十分明了,他定然是密教中人,且层级不低。
而在飞花会中,他与那个言出法随的少年一起行动,身旁还跟随不少修士,不必多想,自然也是教徒之一。
思及教徒在飞花会中的所作所为,那副全然不在乎自己生死的模样,林斐然也有些不寒而栗。
不过——
他们到飞花会是为夺取灵脉,而灵脉此时就在自己芥子袋中,他们会不会寻到自己头上?
到时要如何应对?
整个下午,林斐然都在琢磨密教一事,直至晚饭时才收拢思绪。
碧磬坐在桌边,吃得慢吞吞的,完全不想离开此处。
在她磨磨蹭蹭准备再添第三碗时,大石长老忽然出现,一把将人抓起,于是碧磬就这般被愤然拖走考校。
院中一时只剩青竹与林斐然二人。
他看向林斐然,眸中微光划过,却起身道:“远行一日,有些疲累,我先回房看一看书,再做休息,斐然你呢?”
林斐然起身,同样点头道:“我在院中练一练剑,练够了就去休息。”
“好。”
青竹应下一声,随后回到房中,燃起灯火,一道看书的身影便投映在窗上。
林斐然准备夜探琦玉居所,但现在并不着急,琦玉晚间要考校碧磬,那才是一个好时机。
是夜,林斐然回到房中,洗漱一番后,将背上红伞放在床侧,却将伞骨中的长刀抽出,以布匹捆绑,负在身后。
她吹灭烛火,在房中静等几刻,这才从后窗而出,身影默然消失夜色之中。
片刻后,只听得吱呀一声轻响,对侧房门无风自开。
青竹从暗色中走出,面容浅露于月色下,半明半暗,唇边却带起一个柔和笑意。
“真是长大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