荪歌想劝,可无用武之地。
床笫之间,有勾践送来的千娇百媚的美人儿吹枕边风,朝堂之上又有以伯嚭为首的文武百官对夫差言听计从。
处处恭维,时时逢迎。
夫差已经坚定的认为诸侯霸主的位子在向他招手。
“伍封,伐齐一事,你可有见解?”
夏日炎炎,香水溪,遮天莲叶中一叶轻舟,几船箫鼓,美人儿裸衣采莲。
亭台上,荪歌垂首,眼观鼻鼻观心。
这场面,不该是她能看的。
有事不能在朝堂上谈吗?偏偏要单独留下她带来这香水溪。
要论会玩,还得看夫差。
见解?
她自然有。
勾践送甲胄粮草撺掇夫差伐齐,不就是打着鹬蚌相争渔人获利的心思吗?
可夫差就笃定了他自己已经完完全全拿捏了勾践和越国,越国绝对不可能翻出他的手掌心。
“倘若越王勾践不顾盟约东渡……”
荪歌还没说完,夫差就厉声喝道“勾践自归国以来,年年入贡,今闻我兵伐齐,又赍甲兵、粮器,举朝将佐,皆有金帛,何必过虑也?”
“再者说,数千兵士,就算出尔反尔,又能如何?”
“于我吴国而言,隔靴搔痒罢了。”
荪歌早有预料,并不觉得意外。
“王上救鲁伐齐,臣愿为马前卒,为吴国为王上的霸业抛头颅洒热血。”
吴齐的战场上,便是她苦等的脱身时。
“你不劝寡人?”
见荪歌如此配合,吴王夫差反倒有些不适应。
荪歌低垂着头,不耐的撇嘴。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一心为吴国的伍子胥,夫差忌惮又厌恶。
贪婪卑劣的伯嚭,夫差却倚重宠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