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根线,时紧时松。当她习惯那根线时,她便走不了了。
最近,张文澜频频感
到烦躁。今夜,他以为姚宝樱不赴约的时候,那股烦躁感到达了极致。
他分明是钓鱼者。
但他已经想撒把毒,药死湖中的鱼了。
钓鱼的过程太漫长了。他不耐烦撒饵了,他想收网,拥鱼入怀。
张文澜沉浸在自己的险恶思绪中,因自己在畅想中如何控制姚宝樱而兴奋,心跳加速。他眼睛看到姚宝樱被一个年轻郎君拦住,他盯着那个年轻郎君。
他强迫自己挪开目光,不要因短暂的嫉妒而得罪宝樱。他开始逼自己去想旁的事,比如——
高大郎高善声所受的煎熬,应该差不多了。人焦躁到极致,会做出不理智的事。在高大郎怀疑背后大人物抛弃自己时,在高大郎觉得自己和张二郎的合作岌岌可危时……高二娘子,这枚已经消失很久的棋子,应该回到棋盘上了。
唔,长青那边的事,还没解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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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宝樱心不在焉的时候,被一个人拦住。
拦住她的青年郎君面若朗月,金质玉相,好一派翩翩风流公子的模样。
姚宝樱对此人毫无印象。
她茫然时,陈书虞羞涩地吞吐说着二人的前缘:“那时候我的马失控了,你从天而降,还骂了我……我就想,你好不一样,好有生气……这样美好的小娘子,怎会是张二郎的外室呢?这其中一定有些误会。”
姚宝樱:“啊。”
她想起来这桩事了。
她上下打量这个贵公子。
陈书虞自信地任由她打量,但她的表现,和其他贵族女郎并无区别。甚至,可能因为她嫁人了,她目光还多着许多探查和警惕。
陈书虞着急。
姚宝樱朝他礼貌笑:“陈五郎若有旧情要叙,可以找我夫君。我夫君能言善道……”
鬼才想和张二郎聊天啊!
姚宝樱寻借口便想溜,陈书虞在后幽幽道:“你夫妻若鹣鲽情深,我自然祝福。可你根本不是真正的高二娘子,这件事,张二郎知不知情呢?”
姚宝樱倏地回头。
陈书虞看着她:“他若知情,便是欺君,因为你们成婚那日,昭庆公主可是代官家去观礼了;他若不知情,便是你应下狱,配合开封府查案。高家那日出了刺客,我还没有和高大郎聊过,我很好奇——你是那个刺客吗?”
姚宝樱盯着他片刻。
姚宝樱压低声音:“陈五郎,我们可以私下聊聊吗?”
陈书虞目光明亮,当即回应:“好啊。”
他美滋滋地跟着姚宝樱朝僻静处走,回头朝那个不挺他的侍卫长福,得意地翻个白眼:看清楚了吧?我是有本事得到小娘子芳心,撬动张二郎墙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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