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越不喜欢花里胡哨的睡衣,更讨厌滑不溜秋的布料。
林秋葵从空间拿出一件圆领T恤,招呼他?换。
他?懒惰地抬起两条手臂:“帮我。”
故意问他?:“你今年几岁?”
他?想都不想就说:“不知道。”
“这都不知道?”
“就不知道。”
纤细的指捏住衣服底摆,往上卷拉。
莹润的灯光下,衣摆所过之处,慢慢显露出一片雪白?的皮,薄薄的皮肤下紧实排列着所有肌肉。
“怎么又起红点了?”
指尖碰一碰他?的肩膀,像撞上一块硬邦邦的石头。
反正就是?有点痒而已,祁越随便伸手抓一把,留下四道红痕。
“别挠了。”
神气的企鹅发号施令:“坐好。”
被驯服的大狗闻言弓起后背,随即肩膀后压,触碰到床板,灵活地蹿坐起来。一套动作迅猛有力,带着一种天然的野兽感。
白?腻的药膏挤上皮肤,林秋葵以不轻不重的力道揉抹着,毫无铺垫地喊:“祁越。”
“干什么。”
“跟我说说你家里的事吧。”
她说话没有带‘想不想’、‘好不好’的成分。
于是?祁越一下子就听出来了,这是?不容他?拒绝的事情。
他?耸拉着眼皮概括:“他?们‘商业联姻’,她爱他?,他?不爱她。”
“她说他?在外面有别的女?人,还有一个儿?子。”
“她说她不想活了。”
“然后她就死了。”
那是?2009年的事。
祁越没有特别想提,故意模糊掉信息。
可林秋葵还是?从一堆含混的代词中梳理出了故事脉络,又问他?,想不想听另一个版本的爱恨纠葛。
这回有问想不想,祁越想说不想。
但又觉得企鹅大概想他?说想,就什么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