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穆勒不再看向坐在地面的手下败将,他一言不发地把束缚辛禾雪的绳子割开,转瞬,却丢下弯刀,向后退着,远离了辛禾雪。
他站在那里,像是无措的不知道家该往哪里走的狗,“你已经从她口中知道了……”
辛禾雪明白,他说的是一旦失控的后果,上一任法老的例子还血淋淋地尚未褪色。
虎毒尚不食子,理智沦丧之后的人类却连疼爱的亲子都能下手。
辛禾雪没有安慰他,只是拾起了那把弯刀,他上前几步,将弯刀放入沙穆勒手中。
对方却如同拿到什么烫手山芋一样,只好由辛禾雪攥着他的手合上,再带动着他的手,将那柄弯刀抵到自己的脖颈前。
雪白的肌肤,薄得几乎能够看清那淡蓝血管。
“你做什么?!”
沙穆勒死死桎梏住那柄刀,不让刀锋再向前一丝一毫,为此,他再次陷入了灵魂与身体撕扯的无尽痛苦中,冷汗如雨一般从他身上淋下。
最终,那柄弯刀割开了血肉。
辛禾雪松开了手。
沙穆勒深呼吸几番,整个人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他抛去弯刀,鲜血从他的掌心里啪嗒啪嗒地落地。
正是刚刚为了控制,而选择直接用手掌裹住了刀刃。
那确实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好刀,他的掌心血肉翻卷,却感到如释重负。
“看到了吗?”
辛禾雪指向地面的刀刃,轻声道,“你不会伤害我的。”
沙穆勒比刚刚的状态还要糟糕,“如果我没有控制住怎么办?!”
辛禾雪摸了摸他凌乱的毛发,面庞柔和,“没关系,你忘了?我是神明的使者。”
【沙穆勒爱意值99】
赌成功了。
辛禾雪垂落眼睫。
沙穆勒死死抱住他,用力得要将辛禾雪揉进骨血里,他压低嗓子报复道:“我就应该把你牢牢绑在床上,艹到怀孕。”
………
拉荷特普做了一个梦。
梦里出现了他日思夜想的青年身形,所以,他能够肯定,这是一个梦。
因为随着计划举兵的日子临近,他已经频繁地梦到伊阿赫了。
在梦里,有时候他们站在高坡上,俯瞰整个底比斯城,开怀谈论上埃及的未来,有时候他们一同坐着车辇,去往工匠村验收成果,有时候只是简单地共卧在一张床上……
后背是床铺充实的触感,拉荷特普断定,这次又是和知己抵足而眠的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