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托的手指扣紧了自己的掌心,用力到指甲几乎要掐进血肉里,直到满手血淋淋。
好想要……
奖励。
奈芙蒂斯……
奈芙蒂斯可以鞭打他吗?
赛托突然想要啃噬自己的手指,他逐渐焦躁起来了,像是一只产生焦虑情绪的狗,他想蜷回那个青铜的笼子里,和那些死去的雄狮一起。
但是不可以。
王兄和教导他礼节的侍者曾经说过,他需要表现得像一个完整的人,才能从笼子里走出来,如果被关回笼子里,就不能再见到奈芙蒂斯了。
赛托决定在此刻先抛弃少年时奇异的雄狮幻梦,他的回忆就像是那颗由匕首挖出来的心脏一样,逐渐萎靡停止了跳动。
他松开已经掐出深痕的手,从原位站起来,踱步到辛禾雪的卧室之内。
在青年跟着他,站到门框旁的时候,赛托蹲下来,他跪在地面的亚麻地毯上,结实精劲的腿部肌肉向缠腰布之外延伸展露。
赛托转头问:“我今晚可以睡在这里吗?”
那张亚麻地毯的旁边就是辛禾雪的床铺。
他好像完全把这个位置当成了自己的家,还在丈量,“我可以蜷起来睡觉。”
那张亚麻地毯其实很大,但是对于一个体形颀长的成年男性来说,还是显得局限,赛托必须曲起腰身,真正地和一条狗一样——
整夜整夜蜷缩在主人的床铺下。
赛托摸了摸这块崭新的亚麻地毯,因为是供给贵族官员使用的,用料极其细腻,上面绣着狮子和山羊的纹样。
“这样如果你要起夜,就不会踩到冰冷的地毯上。”
他抬起头,金棕色的眼睛从面具狭缝里露出,目光真切地和辛禾雪对视,“我的躯体是温热的。”
辛禾雪还没有见过这样的人。
辛禾雪:【你确定他没有什么问题吗?】
K:【……】
K:【出门在外,请宿主保护好自己。】
辛禾雪:【^^】
赛托望向他,希望能够得到首肯。
辛禾雪只是站在门框旁,让出道路,“出去。”
年轻的王族待在房内,薄唇逐渐抿成一道顽固的直线。
火光映着神使冷淡下来的眉眼,“阿努比斯,不要让我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