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芙蒂斯。”
赛托感受着敷在侧颌的冰凉膏体,像是无法理解一般,歪了歪脑袋,头上两柄短刀一般的黑色尖耳也侧向旁边,“为什么?”
他从小到大受到的伤没有一次不比这样的严重,甚至曾因为儿时战斗经验的不足,一只雄狮的长而锋利的尖牙咬穿了他的腰腹,但是他最后用匕首挖出了那头雄狮的心脏。
几个大木桶的盐水从他的头顶由上而下地灌落,把撕裂的腹部皮肉泡得血肉模糊,痛觉会让他更加清醒,然后被关回笼子里。
那是作为阿努比斯肉体化身在凡世的考验。
他的父亲是这么说的。
辛禾雪扫了他的伤口一眼,“没有为什么。”
这个伤口再不擦药就要愈合了,他顺手利用来刷两点爱意值而已。
但是有两个问题他还不明白。
“为什么叫我奈芙蒂斯?”
辛禾雪不认为他的形象在哪一点和奈芙蒂斯有相似之处,只要赛托的脑子没问题,应该也能分辨出他是一位男性。
所以,他不可能生出比他还要高一个头的孩子。
“……奈芙蒂斯,就是奈芙蒂斯。”
赛托垂着头,面具阻隔了他的神情,“是……母亲。”
“……”
辛禾雪蹙起眉头。
赛托却在他的沉默中想起了什么,有些紧张地问:“这个伤口……好了之后,是不是就没有痕迹了?我想留下,奈芙蒂斯赐予的印记。”
辛禾雪顿了顿,“你怎么知道那只白猫……”
他的话还没有问完,赛托却已经猜出来,先一步答道:“气味。”
赛托说:“奈芙蒂斯身上有一种独特的气味。”
那是一种很轻的淡淡的香气,微微泛着草木的苦涩,又和檀香接近,但是赛托无法分辨到底是什么味道,他没有接触过类似的东西。
他只是能够根据兽性的直觉和敏锐的嗅觉,本能地在风夹杂着这种气味吹来时,第一时间找到奈芙蒂斯。
辛禾雪没想到会是犬科动物的鼻子太灵的缘故。
赛托低下视线,重申道:“我想留下,奈芙蒂斯赐予的印记。”
辛禾雪怕他去抠掉那上面的草药膏和凝结起来的血痂,阻挡了赛托的动作,“别动。”
见赛托不死心,辛禾雪轻描淡写说了一句,“不听话就没有奖励。”
奖励。
赛托的手指扣紧了自己的掌心,用力到指甲几乎要掐进血肉里,直到满手血淋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