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家家境殷实,父辈在朝廷做官,性子也不错,就是个标准的风流倜傥的公子哥。
都是公子哥,可比哥哥薛钰差远了。
薛锦自小便敬仰这个如高山白雪般的哥哥,看男人的眼光便高了起来,一般的公子哥儿根本入不了她的眼。
可偏偏婚姻又是无法选择的。
她正陷于嫁人前的不安和烦恼时,就听闻这几日大哥哥虽不在府里,可往槿香馆送的东西倒不少,还命簌青带着人全程陪着那云氏姐妹和那个病恹恹的妇人在京中游玩,心中很是忿忿。
以往,大哥哥得了什么好东西都会派人给她送一份。
她是妹妹中和大哥哥最为亲厚的,何时竟成了一个旁观者……
薛钰中途回来了一次,面色沉沉去浮山阁拿了卷宗后,就匆匆去了槿香馆,再出来时面色已变,眉眼含春,说不出的风流蕴籍。
据婢女说,他脖颈上隐隐还有抹红痕。
可薛钰回来的那个时辰,薛槿才与云嘉擦肩而过,她还特意刁难了云嘉,知道云嘉是去了老夫人那。
女子敏感,薛锦隐约觉得有什么不对,一个人坐在闺阁中冥思苦想,将过往的种种逐一拼凑,大哥哥为了云央挨了板子,大哥哥只要云央送的香囊,据说还日日放在枕边。
云央好几次要定下人家,都是被大哥哥否决了,张谦送来吉时供其挑选,大哥哥都含糊不清的就是不给句准话。
这次蜀地平叛,也是为了寻找云央的母亲才耽搁了行程,大哥哥好像一直对云央与别人都不同……
而云央,得知大哥哥去了蜀地后,就一言不发地前后脚走了……
薛锦绞紧了帕子,面色冷如冰霜,倏地站了起来,唤来了婢女。
云央来的时候,料想到了薛锦的刁难,却没想到是被薛锦察觉了薛钰与她的私情。
薛锦开门见山,冷冷道:“你和我大哥哥可是有了苟且?”
云央本来还有些心虚,可看她说话一点都不客气,用这样的词形容她与薛钰,她便不痛快了,语气淡淡,“是又如何?”
“你不要脸!”薛锦怒斥道,“你们一家都赖在薛府还不算,你怎敢沾染我大哥哥的!?”
“是你大哥哥来沾染我!”云央漫不经心说,撩起眼皮看了一眼她的红泥小炉,“是你大哥哥巴巴地把宫里分配的那点银丝炭送到我房里,是你大哥哥在朝中议事还惦记着我母亲和姐姐的病情,是你大哥哥一脸歉疚地跟我说这几日太忙没陪好我。是他,沾染了我,明白了么?”
薛锦没想到云央这样理直气壮,被气的半晌说不出话来。
云央若是真成了薛家长房宗妇,那她以后回娘家,便是要看她的脸色了!
薛锦想到这就头疼,咄咄逼人道:“我说怎么那么多男人你都看不上呢,原来是打我大哥哥的主意,你可真不要脸啊,这边吊着陆探花,那边又和自己姐姐抢男人,做人一点底线都没有,也是令我大开眼界了!”
云央平静道:“我没有和我姐姐抢男人,你说话就好好说,没话说找人吵架的话,恕我不奉陪了。”
见她要走,薛锦连忙追过来道,“你为何就非得害我大哥哥!?你知不知道自己在京中名声什么样了?!你要嫁进薛家来,当真是要毁了我们薛家百年清誉了!”
云央垂着眼笑吟吟,“我的名声?传成什么样了,你跟我说说。”
“你先前玩弄过多少男人你不知道?你不知道可有人帮你记着呢,好不容易能有陆玠收了你,陆玠这些时日等你等得多苦你不知道!你怎又不知廉耻勾搭上自己姐夫,你叫别人怎么说我大哥哥?”薛锦忿忿道,“你要毁了他么?”
云央心下一黯,但面上不表,冷声道:“我如何就是毁了他了,薛少师的清名在朝堂之上而不在女子罗裙之下。我与他是两情相悦,没有谁引诱谁一说,你也是快嫁人的人了,我劝你该躲羞就躲羞,少管别人的闲事。”
薛锦的声音在后面传来:“你、你以为我大哥哥是真的喜欢你么?他见过那么多名门淑女,和你不过是看在你与那些贵女不同,逗个乐儿罢了!”
第100章燔燎致阳气
天蒙蒙亮,屋外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惊扰了这寂静的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