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冲赶到小木屋时,不见摘星人影。
追日栖在木屋顶上,伸长了颈子,朝不远处的山林鸣叫一声。
疾冲会意,寻入山林,没多久便见到她正蹲在树根前,不知道在忙乎什么。
‘你来了。’听见脚步声,她扭过头,见到是他,并无多大惊讶表情。
追日既然现踪,疾冲人想必就在附近。
只是……朱友文呢?
‘他——’
‘那家伙被我打跑了!’疾冲得意道。
见摘星似乎一脸不信,特地伸出手臂,上头袖子被划开,底下肌肤还在渗着血。
‘我和他打了一架,加上我骗他,晋军早已埋伏在四处,他吓得就跑了。’
摘星赶紧上前,撕下衣角替他包扎伤口,心下却是寻思:若真有打斗,为何她什么都没听见?追日又怎可能安安稳稳停在木屋顶上,不去助阵或呼唤救兵?怎么想,都是朱友文刻意弃她而去吧?
明明该感到庆幸,可为何心中的失落犹如一个无底大洞,任谁也填不满。
朱友文就这样一走了之?
他去哪里了?
他又能去哪里?
难道就这样孤身一人回到朱梁?
她不敢往下想,他即将面对的遭遇。
不,她为何要感到心疼?
那是他咎由自取!
他不是狼仔!早已不是!
‘妳在做什么?’疾冲忽问。
她替他包扎完,搓了搓自己冰冷手指,道:‘我想把这些松果埋回树根下,免得松鼠饿坏了。’
她一个人根本吃不了那么多。
‘我来帮妳。’
想也知道,这些干果都是朱友文替她挖的。
疾冲心里的醋意仍有些波涛汹涌。
他一面蹲下挖洞,一面假装不经意问:‘他从前,是不是也这样挖过松果给妳吃?’
她看着他的背影,思绪有些悠远,轻轻‘嗯’了一声。
奎州地处边疆,狼狩山上冬季更是严寒,还是狼仔的他,常会挖食松果解饥,也常常与她分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