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白衫文士口中的少侠自然便是齐敬之了。
他出了巢州城之后就向东而行,靠着焦玉浪的钱袋,一路上或船或马、吃喝不愁,原本还想换一身衣装来着,可转念一想,这是故人所赠,又没什么特殊标记,委实不必因噎废食,真要是与庆元子、辛长吉等人以及那几位山客狭路相逢,穿成什么样子都是白搭。
待到他小心戒备着行了数百里,一路出巢州、入均州,身后始终不见再有人尾随追来,一颗心便算是彻底放下了。
面对白衫文士的主动示好,齐敬之当即抱拳还礼:
不知怎的,白衫文士听他这么一说,心情登时安定了下来,脸上也有了笑容:
齐敬之笑道:
猎户、白身云云,韦应典明显没信,却没表现出半点儿不满,反而愈发客气起来:
齐敬之一怔,却是被缘分二字触动了心神,略一犹豫就点头笑道:
他说着便站起身来,迈步出了船篷:
韦应典自然是求之不得,当即欣喜起身,与自家小厮一道紧随其后。
三人站在船头,立时有江风拂面,眼前三五帆影、江天寥廓,心胸顿时为之一畅。尤其韦家主仆两个,心中忧惧之情顿时消去了大半。
船夫看见他们出来吹风,只道是等不及了,便抬手指着前方水天之际的一片黑影说道:
三人便循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隐隐瞧见一片屋舍炊烟。
又待了片刻,那处码头便遥遥在望,愈发分明起来。
韦应典心情越发舒畅,忽地张口吟诵道:
齐敬之站在一旁,竟也从中听出了几分闲情逸致:
齐敬之方才闭目静坐,对天地灵气的感知极为敏锐,在那只水中异物攀上船尾时就心生感应,虽不知究竟是什么东西,但并未从对方身上觉察到恶意,尤其那个做饭的渔娘明显不是第一次应对这种状况,也就听之任之了。
就听韦应典继续道:
不待齐敬之回应,一旁的船夫却先摇了摇头:
韦应典闻言就是一愣:
他指着左近几艘同样朝码头行驶而去的轻舟:
船夫闻言又是摇头:
韦应典明显不信,满脸狐疑道:
船夫闷声回了这一句,便不再开口了。
韦应典一句话未曾说完,忽觉自己的衣袖被人从身后拽了一下。
他停住话头,回头一看,就见自家小厮一脸不自在地朝江里指了指,小声说道:
韦应典闻言一怔,旋即醒悟过来,悄悄瞥了一眼身旁不远处的船夫,从然如流地闭上了嘴巴。
齐敬之默默听了半晌,好笑之余又觉讶异,当即开口问道:
船夫立刻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