篱笆院里,在树下乘凉的两个人还在聊南疆王。那个青年似乎会吹芦笙了,捧着它吹了一段沈观南很熟悉的旋律。
“这小调缠缠绵绵的,不像祭祀曲……”
“确实不是。”族长解释,“这是王神唱的山歌,叫《月下调》,他飞升后大家才用这个曲子祭祀,然后就传下来了。”
“古苗语晦涩难懂,这首要不是用来祭祀,估计早就失传了吧。”
沈观南心里一惊,下意识转过头去看他们。
原来这不是祭祀用曲。
这是南疆王当年唱的情歌!
怪不得考古队七八个人,南疆王却独独纠缠他,他在墓里跳祈神舞时唱的就是这首歌。
有团东西突然堵住了胸口,堵得沈观南异常烦闷,瞬间就没了胃口。他放下竹筷,心里无比后悔。
早知道就不唱歌壮胆了。
现在倒好。
惹了个甩都甩不掉的祖宗。
他望着篱笆院怔怔出神,没注意黎彧耷拉下脸,眼神阴鸷地睨向树下的文艺青年。
“为何一直盯着他看。”黎彧嗓音阴沉,话中带刺,“是喜欢那张脸?”
这话很古怪,听得人心里不适。沈观南收回视线,默不作声地审视黎彧。
“对不起,我刚刚态度不好。”黎彧低垂着头,表情和语气都甚是委屈,“我就是有点嫉妒。”
“观南阿哥,我就坐在你对面,你为什么不看我呢?”
“你都没怎么看过我。”
“是我长得没他好看吗?”
沈观南的心突然被攥紧了。
他发现他就是见不得黎彧委屈,黎彧一露出可怜兮兮的神情,他就莫名心软。
“黎彧,我在听他们说话,没看人。”
“是么——”黎彧眼里的信任不多,“观南阿哥想知道什么?说不定我也知道呢。”
沈观南沉默几秒,问:“你知道巫蛊吗?”
“当然知道。”黎彧抬起头来,微微挑着眉毛,“我是在圣女阿酿身边长大的,还会一些简单蛊术呢。”
沈观南有些震惊:“现在还有圣女?”
“咦,观南阿哥不知道吗?”黎彧歪了歪头,“你要去岜夯山,不是想找圣女解蛊吗?”
沈观南更震惊了:“你知道我中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