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玉棋心中焦灼,升起不详的预感。
她匆匆忙忙回到院子,发现自己留下的禁制还在,里面却空无一人时,悬着的心彻底死了。
世家大典,座无虚席。
不仅因为它本就是世家间交流盛事,也因为这次的主办,是如日中天的滕玉氏。
今日来此的大部分人不久前还见过,在越家老太爷的寿宴上。但大家寒暄轻松惬意,仿佛之前的事情没有发生过,甚至好像从来没有越氏这个家族存在过。
西陵氏旁边坐着钟离氏,西陵桥环顾一圈,和身旁的爷爷低语。
西陵家主挑了挑眉,状似谈笑般朝钟离家主问道:“怎么不见阿砚,我都有好久没见过那孩子了,上次他一个人从我家前门杀到我孙儿院里,两人大战三百回合,结果都不承认自己输了。我真是好奇,他们俩如今,到底谁在剑道上更胜一筹啊!”
“我那不懂事的侄儿怎能和西陵剑比,之前的事情,还得多谢小桥大人不计小人过。”
钟离家主叹了口气,“自此陌儿走后,阿砚身上的担子就重了。他近来闭关,所以没赶上这热闹。”
“原来如此。”
西陵家主本还要闲聊几句,不料从他们边上过路的巫家家主先行问候。
“巫洵见过二位前辈。”他言辞上恭敬,动作上却很随意,随口问候了那么一句,便从他们之间穿过。
可以说无礼得很。
西陵家主和钟离家主些许讶异的目光跟随他的背影,在他消失眼前后回头对视一笑。
“这巫家好几年没露面,竟然换了个这么年轻的家主。”
西陵家主顺手将胳膊搭在身旁的孙儿肩上,感慨道:“这说明,这世道,早晚是年轻人的天下!”
他低头瞪了一眼坐不住的西陵桥,“是不是啊?”
西陵桥笑容乖巧,“祖父说的哪里话,再给孙儿一百个胆子,孙儿也翻不过您的手掌心啊。”
西陵家主被他逗笑,抬起胳膊放他一马,“去玩吧。”
“谢祖父!”
“你瞧他!”西陵家主指着他快活离去的背影面露嫌弃,眼中却满满溺爱,“皮猴样,没个正形。”
钟离家主笑着摇了摇头,“我倒是看您对他满意得很啊,小桥可没辜负您的期望,在他们这辈,当属剑道第一啊!”
“他第一?”西陵家主似是听到了笑话,“你这话说出去,不服的孩子多了去了,你家阿砚就是头一个!”
两人相谈甚欢,其他人相互间也是如此。
和谐之外的滕玉棋逮着人就问:“找着没?”
管家心虚地摇了摇头,“还没。”
“一个都没找着?”
“大小姐恕罪!”
滕玉棋心如死灰,对着空气挥了两个拳头,嘴里念念有词。
“不去招待客人,搁这骂谁呢你?”忽然出现的西陵桥把她吓了一跳。
替罪羊来得刚刚好,滕玉棋朝着他的脸怼上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