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老爷是盐铁转运使,这在大泽国是正三品,而且是正职,具体事除了官方盐铁专卖之外,还有监督铸造钱币,漕运调度等。
盐铁专卖上头盯得紧,不敢动太大的手脚,欧阳老爷就在漕运上下苦功夫。
这些漕运的劳工,都是服役的百姓,漕运很辛苦,但可以用银子来抵,这十年来,欧阳老爷从千千万万服役劳工的身上,榨取了无数血汗钱,但这些人就算交了钱,欧阳老爷也不会放过,反而把他们赶到更封闭的路段,集中起来干活,用尽他们最后一点剩余价值,直到把他们活活耗死。
这样一来,他的事情就不会暴露出去,可是他的手上沾满了鲜血,可以说是恶贯满盈。
除此之外,还有铸造钱币银两过程中,以成色质量不好为由,把钱币银两回收,中饱私囊。
这些不干净的银两,有大半都用来孝敬大皇子楚尧昭。
天家重点查防盐铁专卖,这方面没问题,也就没有进一步盯着欧阳老爷,哪里想到,欧阳老爷在他负责的其他领域,做得丧心病狂。
乔镰儿把这些私密账目,信件和册子在空间里印了一份,带出了欧阳家。
她不由得感慨,京城的这些高门,又有几户是干净的呢。
但是只要不来招惹她,她也不会主动去揭人私隐,既然算到乔家的头上来了,也别怪她把那些腌臜污浊的东西抖出来。
吃过饭乔枝枝来找她,说出欧阳家种种不对劲的迹象。
乔镰儿道:“不过是欧阳家有把柄在大皇子的手里,被大皇子要挟罢了。”
“这就是为什么欧阳颐要接近你,若是我们乔家和欧阳家联姻,欧阳家以后有的是下手的机会。”
她从空间拿出那些东西,一大叠摆在桌子上。
乔枝枝看了,只觉得触目惊心。
“这么多的人命,这么多的贪墨,欧阳老爷看起来一身清风正气,居然如此丧心病狂。”
“这在京城不过是寻常,爬得上来又稳得住脚跟的人家,有几门子单纯,都是各种利益勾连罢了。”
乔枝枝觉得窒息,看了不到一小半就放下了。
“镰儿,你要拿着这些东西去见皇上吗?”
乔镰儿看着乔枝枝:“枝枝姐,你觉得合适吗?”
乔枝枝想了想,摇头:“不行,不能这样做。”
“镰儿一定是从很隐秘的地方才拿到这些证据,直接递交上去,就等于跟皇上承认这个本事,皇上晚上如何睡得安稳呢?他会不会害怕,在他看不见的时候,自己做过的事情,被人一件件查出来。”
高门贵族,几乎都不干净,何况是稳住江山的皇帝?
“是啊,要敲打欧阳家,不能直接把这些东西报上去,这只不过是提供一个方向而已。”乔镰儿道。
“裴二已经外出,查询漕运和铸币之事,大皇子到了跶驽国之后,欧阳家没有半点收敛,后面仍然有新的秘册不断存入。”
所以,欧阳家并不是迫不得已,而是甘之如饴。
乔枝枝冷笑:“欧阳家想得轻巧,我们乔家就算不和林家结亲,也不会和欧阳家扯上半点关系,他们凭什么以为不是林家就一定是欧阳家,真是好大的自信。”
“所以我怀疑欧阳颐狗急跳墙,还不知道会有什么动静,枝枝姐,你小心一点。”
“嗯,我会在我的最大能耐限度之内,不给乔家多增添一分麻烦。”乔枝枝道。
第二天下了学,欧阳颐又拿着问题来讨教。
“枝枝姑娘,又要麻烦你了,不过,不会耽搁你太久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