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霜嘴角抽了抽,说:“我真的没有那等想法,姑娘莫打趣我了。”
女孩轻声笑了笑,“我只是看你紧张,说几句逗你顽罢。”
谭霜:……这玩笑一点也不好笑,逃奴被抓住了下场可是生不如死。
女孩似乎看她紧张又不害怕的样子很有趣,笑得很开心,半晌,又忽然道:
“你喜欢梧桐么?”
谭霜摇摇头,“论不上喜欢,只是这棵长得好,寻常难得见在家里种梧桐的。”
女孩若有所思点点头,道:“有凤栖梧,难道不好么?”
谭霜说:“梧桐是空心木,遇上大风大雨的天儿,容易折断,砸了屋头就不好了。”
少女闻言说:“原来如此。”
她摸摸裂开的树皮,幽幽感叹:“梧桐虽立,其心已空……”
眼中竟泛起一丝愁来。
谭霜脸皮抖了抖,这女孩不过八、九岁,怎生得这般肉麻。
待目光触及女孩手中的草药,便扯了话头儿,道:“姑娘也懂医么?”
女孩回她:“久病不成医,也识得些草药。”
哦,原是位病西子。
一来一回,谭霜也察觉这位是个多愁善感,性子古怪的,想想便说:
“姑娘常年生病,许是是多思少动了些,多走动走动,底子强健了,也许会好。”
那女孩闻言撑眼扫她,“你懂医么?”
谭霜老实答:“亡父生前是村中的行脚医,我自小跟着他,学了些皮毛。”
这话不假,谭霜的爹却是对她疼爱有加,不顾及传男不传女甚么的乡间习俗,只要谭霜问了,都会教她。
甚至从小就教了她识字看医书,虽她还有前世记忆,识些字是不在话下的,但好歹有了个光明的说头,教人不奇怪。
女孩有些惊讶:“竟是我小瞧你了,你叫甚么?”
谭霜犹豫了下,还是报上真名:“谭霜。”
“霜,好名字,我唤你小霜可好?“
谭霜脑后的肉麻了麻,应付道:“姑娘随意就是。”
那女孩笑到:“你很好,我会再来找你的。”
说罢,她便朝谭霜弯了弯眼眸,转身再花圃里找到自己的小药锄,拿着草药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