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狂的儒将!
他倒要看看,这位传闻能在奉军中排进前三的帅才,到底有什么本事!
。。。。。。
王老六被一泡尿憋醒了。
他骂骂咧咧地揉着眼睛,从通铺大炕上爬下来,摸索着套上那件散发着汗臭和霉味的号衣。
同屋的另外几个哨兵睡得死沉,鼾声此起彼伏。
他们是驻扎在距离防线三十里外,一个名叫‘黑风隘’营地的兵。
这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唯一的任务就是盯着那条通往几乎没什么人走的废弃官道,每天例行公事地派两个人出去晃悠一圈,然后回来喝酒赌钱混日子。
据说这官道闹鬼,但王老六却是不信的,这世界哪来的鬼?
他倒是希望能遇见个女鬼,还能解解闷。
王老六趿拉着破草鞋,哆哆嗦嗦地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一股夜间的寒意瞬间包裹了他,使他打了个激灵,睡意也醒了大半。
营地外的野地黑漆漆的,看不清一点东西。
这年代的人大多有夜盲症,到了晚上就是睁眼瞎,这也是为何夜袭敌营难度大的原因。
王老六的眼睛还算不错,他喜欢吃下水,晚上接着月光还能看到一点东西。
他缩着脖子,快步走到一处背风处。
一边放水,一边抬头看着天上那弯惨淡的月牙,心里盘算着再过几天才能轮休回郡城,去找相好的姐儿快活快活。
就在他系裤带的时候,耳朵里似乎捕捉到了一点异样的声音。
不是风声,也不是虫鸣。
那声音很轻,很闷,像是有什么重物倒地的声音。
还夹杂着极细微的布帛摩擦声。
王老六心里嘀咕了一下:“哪个龟孙起夜摔了?”
但他随即觉得不对,那声音太轻了,不像摔倒。
而且。。。。。。营地里好像太安静了,守夜的人连一句话都不说的嘛?
初时王老六还没在意,但这种声音越来越多,逐渐在营地中此起彼伏。
一种莫名的不安感爬上了他的脊背。
他系好裤子,蹑手蹑脚地朝着营地摸去,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越是靠近,心中那股不安感就越发强烈。
他颤抖着手,走进营门。
一股浓重得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借着微弱月光,王老六看到了他直至生命尽头都烙印在脑海里的恐怖景象:
营地中的守夜士卒,以各种扭曲的姿势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