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员们聚众在明德书院闹事,结果反被贼兵一顿迎头痛殴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般,很快就传遍了陕州城的大街小巷。
不少胆大的百姓,甚至远远地瞧见了,那帮贼兵在街上痛殴白面书生的骇人场景。
茶馆酒肆之中,街头巷尾之间,到处都是对此事的议论。
“哎,你们听说了吗?明德书院那帮秀才老爷们,今儿个可栽了大跟头了!”
一个刚从城西回来的担货郎,兴高采烈的说道。
“还能有什么事?不就是聚众闹事,被那帮当兵的给打了吗?我老婆表兄的邻居,就在附近开了个铺子,看得真真切切!”
“啧啧,那叫一个惨啊!那帮心高气傲的秀才公,被打得跟孙子似的!”
那担货郎听罢,摇了摇头,随即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
“非也,我听说是这帮人有人想行刺!”
“嘶”
听了这个消息,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你说这帮人,是不是读书读傻了?那帮当兵的,是好惹的吗?”
“人家连朝廷命官都敢杀,还在乎你几个秀才?”
一个老成的店家咂了口茶,慢悠悠地说道。
“谁说不是呢!”
“我估摸着啊,他们就是瞧着这帮当兵的军纪好,对咱们老百姓秋毫无犯,就觉得人家好说话,于是才聚众闹事。”
“结果呢?踢到铁板了吧!”
“这人啊,就是典型的欺软怕硬!”
“往后啊,咱们可得小心,千万别惹恼了这帮手握刀枪的爷,不然倒霉的还是咱们这些平头百姓。”
一时间,陕州城内议论纷纷,人心惶惶。
但与以往不同的是,城里的大多数百姓,在私下里议论此事时,鲜有人同情那些生员,反而有不少人站在了义军这边。
原因无他,最近这段时日,陕州城里的普通百姓日子都好过了不少。
平日里作威作福的豪商劣绅被清算,地痞流氓不见了踪影,不少商贩还赚了好些银子。
百姓又不傻子,他们心里门儿清,到底谁对谁错。
而那些侥幸逃脱,或者提前溜走的生员们,见到同窗被抓,一个个垂头丧气。
为了救出被抓的同窗,他们纷纷动用陕州城内的关系,或是求告于家中长辈,或是委托平日里相熟的师长同年,准备去向那伙贼兵交涉求情,希望能将人捞出来。
可这帮人又不傻,这件事可是牵扯到刺杀,谁敢去求情?
难道不怕被打成同伙?
一时间,陕州城内所有人偃旗息鼓,唯恐惹火上身。
可就在大家都绝望之时,陕州学正俞冠宇站了出来,他准备单枪匹马的去贼营求情。
无他,只因为俞冠宇听说,那贼首准备将这帮闹事的学子全部处斩,以儆效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