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子好了?”
卿云听李照语调和缓,不由抬起脸,李照目光温和,正含笑看着他。
“已经大好,可以伺候太子了。”
李照瞧他那副喜不自胜的模样,心中觉得好笑,“哦?你要怎么伺候孤啊?”
卿云一时有些慌了手脚,又立即镇定下来,“但凭太子吩咐。”
李照抿唇笑着:“你会什么?会磨墨吗?”
卿云傻了,“我、我……”
李照又道:“会泡茶吗?”
卿云又慌了神,他想起太子说的话,终于改了口,“请太子殿下调教。”
李照微一颔首,手负在身后,绕过卿云走到卿云盯了许久的软塌上坐下,卿云一直瞧着,人也跟着李照转了一圈。
李照靠在软塌上,仍是含笑看着卿云,他生得清俊温雅,雍容华贵,并不苛刻严酷,如此模样却叫卿云一颗心悬在半空,生怕自己哪里做得不好,叫太子厌弃,被逐出东宫。
卿云心里头很明白,他喊出夹带之事已是得罪了许多人,如今有太子保他,自可相安无事,若是出了东宫,必定死无葬身之地。
福海死了,王满春还活着。
这般念头一起,卿云眼中不自觉地带上了些许哀求。
李照知他是个天真不识逗的,便向他招了招手,卿云疾步过去,李照道:“长龄什么都没教你吗?”
卿云一听,脑海中嗡鸣一声,膝盖一软,慌忙跪下,“太子殿下恕罪……我……奴、奴才……”
此时,门口又是推门声传来,卿云循声望去,却见长龄端着茶进来,见卿云跪在太子榻前满脸惶恐,一时也怔住了,他忙端着茶过去,给太子行了礼,“殿下,何事如此大动肝火?卿云若不懂事,您交代奴才一声,奴才来说他便是。”
李照笑道:“谁说我大动肝火了?茶放下,你出去,不许再扰我。”
长龄听他语气如常,松了口气,余光悄悄瞥了一眼卿云,放下茶,躬身道:“奴才告退。”
待长龄退了出去将书房门关上后,李照手指叩了叩桌面,“你尝尝。”
卿云愣愣转头。
李照推了下茶碗,“不会泡茶,还不会喝茶吗?”
他说话时仍是笑着的,卿云从他眼底没瞧见一丝恼意,忐忑地伸出手,捧了茶碗,又看向李照。
“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