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勉强看了两分钟就将书给放下了,因为看不进去。
许是太无聊,于是和肚子里的宝宝窃窃私语起来。
“宝宝,你看你爸爸在专心致志的写小说呢,他都没空理我们娘两。”
此时窗外星星点点,月亮悄悄爬上了枝头,临江小区的灯火,已经所剩无几。
刘筱莉打了个哈欠,见丈夫还在写,过去和他打了声招呼后,走进了盥洗室。
……
“老乡,别怕。我们是人民的队伍,不拿群众一针一线,就是登记一下,了解情况。这牛叫什么名字?我们好记录。”
破庙里静的出奇,只有风吹过墙洞的呜鸣,士兵们屏住了呼吸。
忽然,牛二那只枯枝般的手停住了。他缓缓地,极其缓慢的抬起了头,深陷的眼窝里,那对浑浊的眼珠,盯盯地看着蹲在面前的干部。
那目光仿佛穿越了十年的风刀霜剑和沉沉死寂,带着一种近乎凝固的专注。他的视线越过干部,投射虚空,嘴唇极其轻微的翕动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却又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堵住。
干部保持着蹲姿,安静地等待着。
几秒钟的沉寂,漫长得像是一个世纪。
终于,牛二那只一直抚摸着奶牛的手,极其温柔地,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依恋,落在了奶牛耳朵上那个被摩挲得锃亮,边缘都磨得圆润的铜环上,动作轻柔得像触碰一个易碎的梦。
然后,他转过头,浑浊的目光落回干部脸上,没有焦距,却又似乎穿透了眼前的人,看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一个极其沙哑,轻飘,却异常清晰的声音,如同深秋枯叶落地的轻响,从他干裂的唇间溢了出来。
“九儿”
……
“我居然一口气就把《斗牛》给写完了!”
陈浮生自己也没想到,他第一次写小说,竟然能够顺滑如斯。
“难道我其实是传说中的小说圣体吗?”
不过精神上的亢奋过去后,留下来的也就只剩下身体上的疲惫了。
陈浮生看了眼手腕上的手表,当发现时针转到了凌晨的五点多。
他也是吓了一跳。
书桌是对着窗外的。
陈浮生一抬头,发现天边已经翻起了鱼肚白。
“原来我真的写了一个通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