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实对于这个结果并不意外,失落会有,但也不是那么不能接受,只是看着冯老头这副十分想让我后悔的模样,心里还是有些气不打一处来。
“那照您说的,我把子蛊给他,他身上一点内力都没有,等子蛊发作的时候,他会怎么样?”
“没有内力还有生气嘛,折损点寿命的事而已,算不得什么。”
冯老头咳了一声,一点也不心虚。
我冷哼一声,“其实您并不是很愿意救我们吧?您明知道他的伤,还一直暗示我选母蛊,我若是选了母蛊,就得看着他慢慢死亡。”
冯老头生气了,“你这臭小子,怎么能侮辱一个医者的仁心呢?在生气耗尽之前他肯定是能恢复的,而且是人不都是要死的吗,谁不是慢慢死的?你要是想快点,我也能帮你。”
“不劳您费心,这个我自己会,”我毫不示弱地回击,“反正您这心态我算是懂了,给口渴之人送上一碗水是您的仁心,往水里撒泡尿去膈应人才是您的本意。”
冯老头跺了跺脚,脸气得通红。
我觉得好笑,心情好了许多,才退了一步说道:“不管如何,还是谢谢您救了我们。”
“这我可受不起,”冯老头还不买账,眼睛提溜一转,阴阳怪气地又开了口,“不过我好人做到底,你这么怕他出事,我回头多给他弄几条子蛊去,免得你天天忧思过重。”
这下黑了脸色的人成了我。
冯老头心情颇好的溜达走了。
218
平静的日子过得越久,我心里反而越清楚这平静之下潜伏的都是险境。
终究是山雨欲来。
那日,夏大娘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按时来送饭,小春花饿极了,无精打采地瘫坐在地上,蹭了自己一身的土。
“要不去看看大娘,万一出了什么事呢?”
我蹙眉。
“不至于吧,哪儿那么容易出事?你也太喜欢乱想了,估计她就是有什么事耽搁了而已,说不定等一会儿就来了。”
小春花不以为意。
“那我一个人去了。”
我还是有些不放心。
“我也要去!”
薛流风连忙小跑到我身边。
小春花嫌弃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十分暴躁地抓了抓头发。
“受不了你们了!我去还不行吗?”
她一个鲤鱼打挺起了身,随手拍了拍屁股。
大概是这几个月的经历使然,我对一些不同寻常的事情格外敏感,甚至会下意识的感到不安,包括这一次,在小春花看来夏大娘也许只是被什么急事绊住了脚步,才没能够及时过来,而我却会不由自主地去想,夏大娘她是不是遇到什么意外了,所以才久久未出现。
也不知从何时起,我预料每一件事情的结果都是从最坏的那一种开始,大概这样能让我在最坏的结果真正来临的时候,不会觉得那么措手不及,无法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