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要做那个推开一切复杂关系的“铁面执法者”?
良久,涂江南才低声叹了口气。
他看着桌上的档案袋,忽然嘴角浮出一丝笑意,那笑里带着调侃,也有着试探:
“你小子要是真骗了我……那后果可不止是十倍赔款了。大爷要生气,后果很严重!”
“也罢,我来看看——你们这些年轻人到底玩得有多深。”
涂江南嘴上还带着调侃,语气却已不像先前那般轻松。他不慌不忙地接过那个沉甸甸的文件袋,指尖略一触碰,竟感到一丝不易察觉的冰凉——像是被什么沉重而无形的东西压着。
他没有立刻打开,而是慢条斯理地取下茶杯边的眼镜布,擦拭起自己的老花镜,动作细致,甚至带着点仪式感。
夏谷草看着这一幕,没有打断,只是静静地等待。
终于,涂江南戴好眼镜,抽出文件袋里的资料,翻阅起来。
包间顿时陷入静默。
——不是尴尬,也不是压抑,而是一种真正的沉寂。就连外头服务员走路的脚步声,都仿佛被包间的气场给自动隔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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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张翻动声、涂江南偶尔沉吟的“嗯”声,在这沉静里显得尤为刺耳。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窗外的阳光已经从窗帘缝隙中斜射而入,从温黄变得灼白,折射在茶杯上,轻轻晃动。
——30分钟过去了。
手机上那设好的日程提醒铃声毫无预兆地响起,在这片沉静中如一颗石子砸入湖面,乍响!
但涂江南毫无反应,仿佛完全沉入了眼前的资料之中。哪怕是涂南江设置的手机闹铃响了,他自己也没没有注意到,反而是要夏谷草对其提醒。
“涂老师,闹钟响了。”夏谷草轻声提醒。
涂江南这才像是从什么深渊中缓过神来,迟钝地“哦”了一声,按下闹钟。紧接着,他缓缓地闭了闭眼,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下一秒,他却抬起头,脸上神情已全然变了——从沉静、思索,骤然转为一副锋利冷冽的质问。
“——你想干什么?”
那语气之冷,几乎像是一柄利刃在空气中刺破窗纸般直指人心。
夏谷草心里一怔,不禁皱了皱眉。
他刚才其实还以为涂江南会欣然接招,毕竟这些资料对国家、对市场公平秩序确有价值;但对方此刻的态度却像是被激怒了,这就很反常。
“资料有问题吗?”他反问道,语气依旧平稳。
“你自己没看出来?”涂江南将手中那厚厚的资料往前一推,脸色极其难看,“这上面涉及多少本土企业?你是要整赵闵俊,还是要整个国内新媒体产业一起陪葬?”
夏谷草一听,不但没有退缩,反而眸中划过一道冷光,冷笑了一声:“呵……所以在涂老师您眼中,‘企业多’这件事,比他们勾结外资、窃取华国百姓的利益,更重要?”
“难道您也想像他们一样,用‘稳定经济’当借口,放纵这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商人?”
涂江南脸色微变,刚欲辩驳,却被夏谷草一句话彻底打断:
“您别忘了,知识产权的核心,不是利益,不是妥协,而是原则和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