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安全。”张重辉没有过多解释,随口回答完,又主动问道:
“今日是皇上的生辰,你专门进京一趟,可是为了去给皇上贺寿?”
“贺寿?”申时行总算是笑了,却是笑得颇为怪异道:
“天子富有四海,我一个下野之人怎敢去搅扰呢。”
“你还在生皇上的气啊?”张重辉故意笑说道:
“皇上专门请你出山,你却连面都不肯露,申先生真是好大的威风呀!”
申时行有些受不了张重辉的调侃了,他干脆扭头不看对方,也不再继续这个有关于皇帝的话题,转而问道: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名声,在苏州有多难听?”
“啊?”张重辉似乎很是茫然:“怎么是苏州?又有多难听?”
“还装呢?”申时行一脸看穿,并拆穿道:
“你把王元驭给害的那么惨,他在苏州老家的仕林圈里,都快把你给骂死了。”
“骂我?”张重辉指着自己问。
申时行顿了一下,才回道:“嗯,骂你。”
“他怎么知道是我篡改的信?”张重辉干脆也不装了。
“或许是你坏事干得太多了,让人总觉得一有些什么事情,除了你也没别人能干得出来了。”申时行说的倒是心里话,又道:
“不过你也是有些太过分了,人家王元驭只是让皇上视百官谩骂为‘禽鸟之音’而已,你居然给他改成了‘禽犬之音’,这也……”
“鸟人跟狗有什么区别吗?”张重辉淡然一笑,道:“反正不论是禽鸟还是禽犬,王元驭他都注定回不来了。”
申时行似乎也认同这个说法,颔首沉思片刻后,他问起正事道:“于可远什么时候能入阁?”
“快了,最晚明年年底。”张重辉回道。
申时行不由得泛起疑惑:“郭正域那伙东林党人,真愿意帮你?”
“他们不是帮我,他们是在帮他们自己。”张重辉说道:
“眼下内阁还有一个朱赓在死顶着,皇上更是装聋作哑,不管不顾。
再这样下去,只要朱赓能拖,内阁就别想再加新人。
于可远等得起,可郭正域,李三才他们等不起。”
申时行:“你的意思是……”
张重辉笑了笑,肯定道:“等着吧,明年,皇上怕是有苦头吃了!”
申时行也听出了大概,他没有再追问具体的情况,而是笑道:
“你也是够厉害的,虽然皇上没给你……张太岳平反,却还是被你给诓得,给四郎和五郎复了官职。
那你接下来呢,又要如何?让五郎和六郎考科举?二郎和三郎呢?还有……你自己呢?”
面对这一连串的问题,张重辉只选择性地回答道:
“二郎三郎不适合回来朝廷做官,他们在江陵老家挺好的,没必要回来这吃人的地方瞎折腾。”